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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禅师:什么是佛?楞严悲华禅师答:问者即是,全体即真,一切现成,无欠无缺,不增不减,不垢不净,见者非见,言者非言,于无知处知,于无所得处得,是名为佛也。

古有黄龙三关,今有楞严三问:今问《楞严经》所云:何为妙明真心?云何忽生山河大地?菩萨是如何假爱欲而生娑婆却又不染红尘?若通此三问三答,必为见性人也。
    
 
破除邪说论 索达吉堪布
发起人:释楞严  回复数:3  浏览数:4514  最后更新:2006/3/3 18:14:00 by 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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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3/3 6:50:00
释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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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邪说论 索达吉堪布
破除邪说论


  索达吉 堪布


  顶礼无等本师释迦牟尼佛!


  纵览当今世界,有很多人并不信仰宗教,而信仰宗教的教徒则可按常规分为佛教徒、基督教徒与伊斯兰教徒这三大部分。作为佛教徒,我们都知道释迦牟尼佛开创的佛法,若按所信奉教义及流传地区的不同可基本分成藏传、南传、北传三大系统,无论哪一种体系,也无论哪一种传承,作为佛法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们全都是佛陀亲传的妙法甘露,也全都有确切的历史考证。所有教派自古以来都有代代相袭的大成就者,一切法门亦无不是秉承世尊教义的通往最终解脱的清净通途。若能一以贯之、融通并包,则万千法门自可汇成佛法的整体义海,任何修行人也都能从中汲取到自己所需的甘霖法意。

  不过让人倍感诧异的却是,不信仰佛教的人或者信奉外道的人士对佛法反而不怎么攻击,恰恰是佛门内部的一些自立山头之人动辄就以佛教的权威面孔自居,时不时就要从自宗的立场、观点、利益出发,对别的教派、别的宗门大加贬斥。要么评论别宗为魔说,要么认定他派是邪道,似乎只有自宗才是唯一正确地抉择了佛陀密意的究竟宗乘。比如有些净土宗人斥责禅宗、华严宗为痴人妄说;更有相当多的汉地佛教徒因理解不了密宗的见解与行为从而对藏传佛教频频发难……在这一点上,藏传佛教的信徒倒是表现得相当宽容、大度、冷静,他们几乎从不随意讥评、诽谤任何宗派,不管是小乘还是大乘显宗,都能得到他们同样的理解和尊重。反观别的地区,情况就大不容人乐观了。

  本来不同教派之间的辩论甚至争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大家都本着求真、求实、答疑解惑、共析难点的真诚态度,任何佛法上的问题都是可以拿出来进行讨论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以台湾萧平实为代表的一股随意痛斥别宗别派的逆流,却令人深深感到佛法的正常研讨正被人肆意歪曲、妄加利用。

  一九四四年出生于台湾中部小镇农家、世代务农的萧平实,最近几年似乎特别活跃,一直纵横驰骋在佛教“论争”的第一线。他不仅将攻击的矛头对准汉传佛教的诸多高僧大德,同时也将藏传佛教许多卓有建树的大成就者、祖师大德列入自己欲行剿灭的黑名单上。几年来,我陆陆续续见到过一些他公开批驳汉藏大德的文章著作,看过后最强烈的感觉便是痛心、遗憾:为佛教徒以如是的恶言谩骂诋毁古往今来的大德以及佛法善说而痛心不已;又为这种不加分析的论调竟吸引了一批后继者、追随者而深感遗憾。不过我却一直未对他的种种说法做出反应,因我的确是以清净心在观这件事、在观这个人。保持沉默的另外两点原因是:一,萧平实的文章中涉及到了很多印、藏、汉大德,我原来想的是——这些被牵扯到的人以及他们的传承弟子会站出来澄清一些基本事实,而且他们当中精通显密经论的也大有人在,故我自己也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二,萧平实的所有问难、谴责其实来的都很简单,他既无教证也无理证,常常都是断章取义般地摘抄下被批对象的零星文字,接着就施展恶语相向的伎俩无端责骂,在这一过程中同时也亮出自己所谓惊世骇俗的观点,全部过程仅此而已。因而我始终觉得若与这样的人认真辩上一辩,恐怕是会贻笑大方的,所以也就不想再浪费笔墨。

  但不曾想萧平实这人倒越写越欢畅,他对密法的攻击也越来越起劲,看来是到了该说一说的地步了。不过我又有点担心,因他若懂藏传佛教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好好辩论一番,这原本就是藏传佛教不共的特点之一。通过立宗、因及比喻的三相推理,是是非非自可变得一清二楚;不过照萧平实的文章来看,此人恐怕对密法以及因明一无所知,除去胡说与漫骂外,从不曾展开过任何有理有据的论证,在这种情况下要展开辩论就显得非常困难。

  并且截至目前为止,好像还不曾听说有人驳斥过萧平实的观点、文章。我想人们不反驳的理由可能是认为他所言所写皆为胡言乱语,根本就不值一驳,故而大家也就任其继续折腾下去。但我在经过几年多的观察后终于决定:不管人们怎么看待萧平实的言论,认为其不值正眼看待也罢,又或者觉得公开驳斥他有失身份也罢,我本人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负起我应尽的责任。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对一个智者而言,他当然不会人云亦云,见风使舵,随随便便就跟着一种歪理邪说跑;但对智慧尚未成熟之凡夫或者初入佛门之士来说,打着佛教旗号的很多反佛教的主张很有可能会俘虏住他们飘摇不定的心。如果真的受了邪知邪见的影响,这些人的心相续就此就会被毁坏掉。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想到这里,我才不揣冒昧,决心提笔捍卫正信佛教的尊严。同时也是为了向读者描述一下我所了解到的有关佛法,特别是藏密的清净面貌,以期重正视听,廓清缠绕在很多人心头的对密法的偏见迷雾。我们藏族有句谚语:对好人不加奖励会令人失望;对坏人不加制止会令他的恶行更加蔓延。所以对一切显现上不如理如法的行为,我们都有权力制止它们的日益泛滥。更何况佛陀也开许并支持对一切谤法者的邪说进行遮止,此点在《宝顶经》中表现得非常明显、清楚:“凡谤法者、破戒者,我开许待彼等如仆人,应当制伏。若非尔,我未开许。”

  至于说到某些人如此行事会不会另有密意,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样大规模诽谤密法到底都有哪些密意可言。再三思索之后,我还是认定批驳萧平实应有一定的意义与价值。在回答他对佛法、对藏密的责难时,我象征性地引用了一些他自己有代表性的话语;至于别的邪见歪说,读者当以同理破之。鉴于此人的著作处处表露出他不懂因明及辩论规范甚至不解世间逻辑等特点,故我也只能多加利用世俗的一些辩答方式展开对他的破斥,这是需要特别予以说明的一点。希望本书能帮助有缘者舍弃邪分别念,曾经迷茫过的人们最终又都能回到佛法的正途上来。

  作为佛教徒,我们理应心平气和地以世尊的教言为判断标准而互相探讨一些佛法疑点、难点,否则,不关佛法真实本义的漫天叫骂只会让人深觉骂者的不可理喻与无理取闹,这样做的结果对自他都不会带来些许利益。

  我们只应该随顺真理,而真理则在平实之处时刻显发恒久的光芒;天空中总会突然冒出一些乌云,但它们的出现正好让人们更加体会到乾坤之朗朗、日月之明丽。

  下面即对他的少数话语、个别论点略作分析、批判,有缘者当自行深入下去,并做出最后的公正评判。


  萧平实说:我们的《楞伽经详解》,自古以来没有人这样讲,藏经里面有好多祖师注解楞伽经,但是我不去看它,因为我发现他们所讲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佛讲的是什么道理,解释错了。


  答:萧平实先生说他讲解《楞伽经》的思路、方法堪称前无古人,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从实际情况来看,古往今来的高僧大德在解释佛经、撰著论典时都会发挥各自的理解与认识水平;而佛陀在讲法时也往往有直接、间接说法的区别,并因此而使佛经充满了密意及隐藏意。故而佛经的内涵才非常深奥,也才能引得那么多人试图从不同角度去对佛经作一番崭新而又不背离佛陀原意的再读解。所以,我自然会对先生的另辟蹊径之举深表随喜,如果他真的是在认真读解《楞伽经》的话。但在看过这本《楞伽经详解》之后,巨大的失落感却让我不得不对萧先生的胆识与学识之间的距离表示怀疑。也许是我水平有限,也许是我个人的偏见,不过在此书中,别说前无古人之见解难以寻觅,我倒是觉得他连佛陀的本意都未能理解。充斥全书的是随处可见的谤法之语,别的暂且不论,单单看上引的短短几句话,从中就已暴露出太多的佛法常识性漏洞,这让人如何能再相信萧先生批驳别人的能力与价值。

  首先要纠正萧先生的一个错误概念,即他在藏经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如果在藏经中连先生要批斗的对象都找不来的话,或者说它们根本就不存在于藏经中,那么我们倒要问先生一句: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看法?答案只可能有两个: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就是你本人凭空捏造了。

  对藏传佛教稍有基础的人都知道:藏文的大藏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甘珠尔》,也叫《佛说部》,是由译成藏文的佛说三藏四续经典汇编而成的一部丛书,全书共有104函或108函。而《丹珠尔》才叫做《注疏部》,顾名思义也就是由已经译成藏文的各种学科和注释显密佛教的著作汇编而成的一部丛书,全书约有218函左右。有一点是必须要加以澄清的,即藏地祖师如果对《楞伽经》作过注解的话,这些注解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丹珠尔》里。因《注疏部》中收录的皆为翻成藏文的印度诸大德所造的各种论典,藏族人自己造的论疏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藏经或《丹珠尔》里。说藏经中有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这就如整天数落石女的儿子一样毫无意义。

  我们这样说并非是对萧平实先生本人进行人身攻击,只是为了揭示出一个基本事实。若有人真信了他的话并进而对藏地祖师大加贬斥,由此不明真相而造下恶业那才真叫冤枉呢。

  还有一点也要请问先生:你到底懂不懂藏文?如果不懂,那怎么看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恐怕即就是想看也不可能如愿以偿。如果懂藏文,那你看的到底是哪一位祖师的注解?他在哪一点上错解了佛意?你依靠哪些教证、理证推导出他的错误?他的哪一句话背离了佛法?笼统地说一个人这错那错说服不了任何人,请拿出具体的证据!

  另外,萧先生自己说自己不去看藏经里面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既如此,那又是如何发现“他们所讲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佛讲的是什么道理,解释错了。”你是凭什么发现的?既不看也不读,那么除了听别人讲解以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凭借神通了。

  我倒是很佩服先生的勇气,只是我不知道后人在看到他写的这段文字时,如果因了它的误导而对佛法,尤其是密法产生出极大的偏见,那时谁又来为他们的利益负责?

  最后,我想把有关藏文《楞伽经》的大致情况向读者朋友们作一交代,真诚欢迎大家在因缘成熟时能深入藏经、深入藏文佛典、深入整个藏传佛教,真正对密法来一番亲身体证,孰是孰非到时自可见出端倪。

  藏地流通的《楞伽经》均转译自汉文。一名《入楞伽经》,北魏时代菩提流支译成汉语,共九卷二十八品,后由郭法成(藏族译师)译成藏文;一名《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刘宋时代求那跋陀罗由梵文译成汉文,名《一切佛语心品》,共八卷,后由郭法成译成藏文,并将汉族轨范师万希(音译)之注释亦译为藏文。汉文本中求那跋陀罗翻译的《楞伽经》又称《四卷楞伽》,因共有四卷的缘故;菩提流支译的则称为《入楞伽经》,共有十卷。它们的不同并非天壤之别,其实质依然一体相通。


  萧平实说:台湾号称有八九百万佛教徒,其中有几个证得真如总相智?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而这一百五十人统统是在我们会里悟出来的;到目前为止,会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读了《悟前与悟后》悟的,……只有这么一位,其他就没有了。


  答:八九百万佛教徒中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位证得所谓的“真如总相智”,这一结论到底是通过何种途径得来的?如果说是先生自己一一调查取证、亲自验明的话,则恐怕会与现量直接相违:因他本人从未搞过如此大规模的“佛法修证程度普查”;而且此人平日里接触的怕都是自己会下的弟子,以他一会儿说这个是邪教、一会儿又说那个是外道的行为举止来判断,他不大可能经常与那些被自己痛斥的人物互相往来。这样看来,他得出这一结论的唯一途径便是依靠自己的神通。不过早在释迦牟尼佛在世时,世尊就未曾开许过以神通来抉择别人是否开悟这一做法;而且据说萧先生本人平时一直在大张旗鼓地痛骂密宗,而密法惹怒他的很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他自认为密法祖师整天都在乱用神通。既如此,那我们当然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一个不乱用神通的人,否则岂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别人也会认为他是一个坚持双重标准的人。

  那么这一结论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呢?一个不赞同别人使用神通、同时又未做过大范围调查的人,却敢一下子就否定八九百万人的修行成果,我们不禁要问了:如果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确切证据,这算不算是一个大妄语?这种行为算不算是一种大诽谤?

  萧先生在他的很多著作上都署名曰“平实居士”,既是居士,那么想来居士五戒应该是被其持守的吧。至于他在许多自撰的书上还署名叫“菩萨戒弟子某某”,我们暂且不论,单看五戒中“不妄语”这一条就已经令人替他大捏一把汗了。不妄语就得说诚实语,但你所谓的实话的依据又在哪里呢?如此看来,此人实在是自己把自己摒除出居士之列。真正要想印证别人的开悟与否,必须自己首先开悟,而且自己必得先经过另一位开悟者的印证才可。现在你说八九百万人皆未证悟,言下之意即是自己早已开悟,要不然也当不了别人的裁判。那么还是那句话:证据何在?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则人人都可自称开悟,人人都可为别人印证,佛法的严肃性还能得到保证吗?

  我知道汉族有句俚语,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不敢说这句话就是萧先生本人的写照,但上述绝对性的结论确实存在着任何一个智者都会感到怀疑的漏洞。最大的怀疑即在于:谁赋予了萧平实先生任意评判别人的权利与能力?

  宗门相传:威音王前,无师自通尚可;威音王后,无师自通则名天然外道。而萧先生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无师自通的,因他自己说过:“现在佛教界自从广钦老和尚过世以后,所有的法师、居士不是落在常见就是落在断见,你找不到真正的佛法。”既然所有的法师、居士都堕断常两边,那么恐怕也无人能当其师了,则萧先生应属于无师自通者之流了。但宗门早就把这种人称之为天然外道,一个天然外道居然还要对八九百万人妄下评语,并以开悟者自居,这无论如何都与大妄语脱不开干系。当年永嘉大师虽于天台教下开悟,但玄朗禅师却对其言:“无师自悟,乃天然外道。今曹溪祖在,应求印证。”于是大师就往六祖处去求取印证并终获六祖认可,从此留下了“一宿觉”的千古美谈。再看萧先生的言行:除了对千余年前的二祖慧可、五祖弘忍,以及近代已过世的虚云老和尚、广钦老和尚等极个别人表示认可外,剩下的人只要不在其会中,就全都被他一棍子打死。如此卓然独立的大居士确实非常罕有,因而指认他无师自通当不为过。不过,既然祖师都已对此类人下过定义,我们也就不必在他的资格问题上再废笔墨。

  不仅一下子就将几百万台湾信徒全部批倒,他还将印证的范围伸向了离自己远隔千山万水的藏地大德身上。他曾经说过:古今藏密四大法王及一切仁波切、活佛等均未见性,皆堕断常二边。又云密宗“未悟言悟,未证佛果而说已成佛(最常见的方式是互捧:我说你已成佛,我不说我已成佛;你来说我已成佛,你不说自己已成佛),这在《菩萨璎珞本业经》中,说这种行为就是大妄语业,犯十重戒,不可悔,舍寿后必下地狱;……所以第二世的顶果钦哲绝对不是第一世顶果钦哲本人,只是另外找一个人来顶替而已。他们大妄语,犯了严重的律仪戒,怎么可能再受生于人间呢?……密宗这些人用外道法来代替佛法,破坏佛法,又这样大妄语骗人,怎么可能逃得过因果的报应?”

  (见《甘露法雨》第74页。)

  表面看来,这番话的确慷慨激昂、针砭大胆,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在这一大堆极尽批判之能事的文字里,没有一个观点、罪状有充足的可以端上台面来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说法似乎才应该叫作大妄语;未证言证之人似乎才必堕地狱无疑。萧先生的证悟与否,我们无从得知,好像也没有哪一位公认的大德来为他印证;不过密宗祖师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真实证悟的密宗大德基本都有其不共的授记,并有有目共睹的弘法事业、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著作以及圆寂时的种种瑞相等可供众人验明他们修证水平的“证据”。作为一个信仰藏传佛教的出家人,坦白地说,我至今尚未在密宗典籍或现实生活中发现萧先生揭露出的有关密法祖师互相吹捧、指鹿为马等丑恶伎俩的实施证明,倒是无意中在他本人与同道者互通有无的文字往来中找到了下面的一些让人顿生疑惑的词句:

  《平实书笺》有一篇许大至的序,内中说道:“专心学佛,一意参禅,破参后深入经藏。”《宗通与说通》中还有张果圜的这段话:“平实先生自一九九零年破参亲证实相迄今十载,以其亲证如来藏之功德勤修三昧,深入三藏十二部经,对于大藏经所显真实义理具足了知,迺至微细淆讹之法义,亦圆满证悟无碍,智慧之深妙令人叹为观止。”而作为印证自己会下一百五十人开悟的导师,他在《无相念佛》中则对其弟子如是评价道:“此四人至今皆仍悟境不退,随时随地明见自己本具之佛性。”又于其书《续貂三记》云:“本书排版之后,二校之时,付梓之前,续有三人因参话头而悟入,一人因无相念佛而自得心开。”……

  我不是一个聪明人,看不出这些文字背后的深刻含义,只是单从表面看来,这些互相赞美之举倒有些像萧先生罗列出的只有密宗大德才惯用的行为方式。批判对象的毛病怎么全都跑到批判者的身上来了?这到底是谁在批判谁?这样的批判还有价值与可信度可言吗?恐怕自相矛盾的话也得算是一种妄语,这种不符合事实真相的妄语所导致的诽谤之过,不知这些互相唱和者知不知道?严肃的佛法修证层次之认定,居然沦落为古代某些酸文人之间你唱我和般的互赞互捧的境地,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印证思路?如果真如评论所云此人确实深入过三藏十二部的话,那就请在大藏经里找一个佛陀开许这种自己印证自己、然后又互相印证的先例吧。

  我们已经提到过,引起先生反感密法的还有一点原因,即他认为密法神神道道、妖孽迭出,所谓的高僧大德各个贪心不止、智慧粗浅,除了用一点小气功、小神通妖言惑众以外,真可谓一无是处。对他的这些评点我们暂且搁置一边,只想列举一点他自己的言论。白纸黑字面前,是非曲直我想应该一览无遗了吧。

  他自谓道:“过去世我也在密宗觉囊派待过一两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见《邪见与佛法》第87页。)又云:“大慧宗杲转生至于二十世纪末仍无神通。”(见《宗通与说通》第19页。)……

  至于密宗的神通不想在这里多谈,其不可思议之境界岂是言语文字所能形容!只想请先生回答几个问题以释群疑:先生此处所现的这些神通到底是大妄语还是诚实语?如果别宗不能乱显神通的话,谁又开许平实先生本人公开示现“神迹”?其所谓的觉囊派一派之主云云,谁又给予过印证?

  有时很是替萧先生感到担心,这样大范围、绝对地否定一切藏密修行人、否定一切非自己同会中的天下佛教徒、除极个别自己心仪的大德以外否定一切古往今来早有定论的大成就者,如此行事的果报,作为凡夫我连想都不敢想。好在萧先生本人也知道谤法、谤僧的过失,他曾利用自己的神通观察了前世的因缘,并感慨道:“在无量世前,我曾对一位真正证悟的善知识轻谤一句话,舍寿后就受生于畜生道,变成一只老鼠了,果报真是厉害;好在我的福德修得很多,又知道忏悔,发愿永不复作诽谤真善知识的事,才又回到人间。……从此以后,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见《甘露法雨》第75、76页。)

  这真令人感到奇怪!一个人的所言所行所思怎么瞬间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向、转变?刚刚还在说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诽谤了,结果掉转头来又开始四处攻击。我们知道释迦牟尼佛曾亲口说过,对普通人的言行举止及心相续都不可轻易揣测,更不能妄加评议。既如此,谁又让一个佛教徒整日以判定别人是否是大善知识、真善知识为己任呢?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由于谤善知识而投生为一只老鼠,这还只是轻谤一位善知识的果报。如今怎么这么健忘地一下就把成百上千人统统诽谤了呢?红口白牙在说“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怎么在拿不出任何教证理证的情况下就又开始违犯自己的誓言了呢?说到证据,除了教证理证,难道还有别的证据不成?教证理证以外的所谓神通、判断、印证,很有可能皆是妄语邪说。

  你的证据在哪里?如果无量世前因轻谤而堕落为一只小老鼠的话,那么现在的“重谤”会不会引人投胎为一只大旁生?若真出现这样的现象,那就太可怕了。到时互相印证的那些人不知能否自保其身?如自顾不暇,则谁又肯、又能解救这个大旁生呢?想来先生的年龄也不轻了,该为自己的后世考虑考虑了。

  《百业经》中记载了这么一个公案:往昔人天导师、如来正等觉无失心如来出世时,王宫里有位三藏法师为王宫内外的臣民恭敬供养承侍,衣食药物非常富足。其后,一位罗汉比丘带领五百个眷属安住于王宫外。此罗汉比丘相貌庄严,又具圣者之德行,很多人渐渐都对他生起了极大的信心,并开始日渐对其多方供养承侍。此时,王宫里那位法师则为失去昔日的名闻利养而苦恼不已,他便想损害罗汉比丘的声誉以图自利。于是他开始在很多人面前对那位比丘做无因诽谤:“那个法师早已破了根本戒,他行持的不是佛法,是外道,宣讲的全是邪知邪见。你们千万别依止他,恭敬供养他没有任何实际利益……”听到这些话后,有些人居然毫无理由地就信以为真,他们从此以后便不再恭敬罗汉比丘了。此比丘当然知道原因所在,他于是决定离开此地以免那人继续无因诽谤从而造作更多的恶业。……最终的结局是:诽谤罗汉比丘的法师死后直堕无间地狱,其身长几由旬,众多狱卒拖出它的舌头铺在燃烧得通红的钢板大地上,并死死钉住,许多农夫驱牛耕犁。有时火焰炽燃,整个舌头与身体被一团火燃烧殆尽,过了一会儿又复原如初;又有许多农夫在舌头上耕地,耕牛与农夫的脚在踏下去再抬起来的每一步中,都有一种兵器会翻出来把舌头割成一块块的碎肉……

  不用再描述这可怕的场景了,不相信因果的人无论嘴上说得有多好听,实际行为当中依然会把因缘果报当成儿戏;相信因果的人自会管好自己的身口意。

  释迦牟尼佛曾经说过,未来他会化现成具有法相的善知识利益众生,这些善知识即与他本人无二无别,完全是他本人的真实化身。可能萧先生也是一位善知识,这一点我既不敢否认也不敢轻易承认。但有一点则很清楚,即世尊从未授记过末法时代只会有萧平实一个善知识。那么一下子就把那么多人推向外道、邪师的领地,这些人当中如果有真正的善知识存世,则这种做法是不是等于公开诽谤释迦牟尼佛的化身?所以恳请诸位,包括萧先生再三深思《殊胜等持经》中的这几句话:“善男子,末法之时,我化现为善知识宣说此等持法门。是故善知识乃汝之本师,乃至菩提果之间当依止且恭敬承侍。”永嘉大师也说过:“粉身碎骨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印光大师则云:“佛法之利益从恭敬心中得。”我们不恭敬就已经是千错万错,若再诽谤善知识,则个人前途恐怕真就黯淡无光了。

  萧先生还说:“会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读了《悟前与悟后》开悟的。”这句话同样让人大感疑惑:如果是一位具足法相的善知识,他的著作、言论当然会有殊胜的加持力;但细心的读者在你的著作中几乎发现不了任何与所评论对象有关的切实、理解得当、未错解经论原意的教证与理证,这又有些不具善知识的法相。如此一来,《悟前与悟后》等著作能否作为别人开悟的印证、鉴别乃至加持物,就是一个让人吃不准的问题。

  他又云:“我读了不少古今的文献,这个道理没有人讲过,今天告诉诸位了。(作者补注:后来于龙树菩萨《十二门论》中找到依据。)”(见《邪见与佛法》第31页。)又于该书在讲述无想定和睡眠无梦的区别时讲道:“我所读过的中国祖师文献中,只有玄奘与窥基师徒在《成唯识论》中讲过,可是如今已无人读得懂,因为没有禅定证量故。”

  看了这段论述,不明真相之人可能会以为这个人的学问实在了不得,居然可以把龙树菩萨、玄奘大师等人拉来给自己当配角,那这个主角该是何等的风光与了得!其实还是永嘉大师说得一针见血:“但自怀中解垢衣,谁能向外夸精进。”既然他把大师当成配角,那我们就当这个人是在演戏吧。

  《金刚经》云:“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如来是这样,每一个欲求佛果之佛子想来也应当把这一境界当成自己菩提道上、乃至终获佛果之间,必须高悬在心间的一个目标!如果这是一个共识,那我们就可以说:每一个修行人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因在未达到如来境界之前,我们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实语、如语,那就还是少点妄说空谈为妙。


  萧平实说:而彼教授空性法之诸善知识,有亲证空性如来藏者,有未证空性如来藏者;已证之人得入中道,未证之人不离断常。彼藏密中之应成派中观学者,悉皆未证空性如来藏;彼等否定有阿赖耶识,破斥如来藏之后,堕于断灭论中;恐人讥彼为断灭论者,遂执取无妄想之灵知心(意识)以为不生灭心,因此复堕常见外道法中;密宗月称菩萨之《入中论》、寂天菩萨之《入菩萨行论》,悉皆如是,皆非真实证空性者,佛子若从彼诸应成派中观师受学者,皆必堕于常见论之断灭法中而以为证圣,大妄语成,殊可怜悯。


  答:在此世界上,如果有人对月称菩萨、寂天菩萨生起悲心,认为此二圣者皆未证悟了达佛法本义,而自己的见修行果则已远远超越了他们,若真有这样的大德存世,则我们理应对之表达自己的恭敬。不过坦白地说,这种人即便不是永无存在之可能,要想应世恐怕也得颇费周章。

  众所周知,一个佛教徒要想立身处世,主要应依靠讲、辩、著这三样,除此以外,当然还应具备一定的戒、定、慧及闻、思、修之基础,否则他也不可能如理如法地进行讲辩著等活动。这其中,辩论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遣除怀疑、增上定解的手段,但恶口谩骂似的“辩论”则毫无疑问不在正常且具有极大功德的真正辩论之列。愚者自以为是的“指点江山”,其实质与乡野泼妇的跳脚撒泼并无本质区别,二者根本不可能带来问题的实质性解决。因此,我再次祈请所有欲行辩论之佛教徒,请务必拿出足够的教证理证来,如此方可以互相沟通,共同提高。否则,一切的你喊我叫只能让人感到滑稽可笑、愚昧可叹。

  我们应该记住一点,即不管我们在造作何业时,自己都应当为自己身、口、意之全部所行、所言、所思负起一切责任。这一点也正是佛陀所教导我们的:自己是自己的怙主。正像契经中说的那样:“我自为依怙,更有谁为依,由善调伏我,智者得升天。”因此,如果管不好自己的身口意,任意妄为,肆意胡说,那么别说升天无望,直堕恶趣时,倒有可能快如闪电呢。那时是应该对别人生悲心呢,还是好好可怜可怜自己?故经中又云:“应善调伏心,心调能引乐。”要不然的话,自己连自身的心相续都未曾调伏,还要整日气急败坏地诅咒、评判别人,那样又何能达到心境的快乐呢?

  说到藏传佛教对如来藏、阿赖耶的看法,据我所知,在藏密的多个教派中,一般说来大家皆认为,名言中是不破如来藏及阿赖耶的存在的,因阿赖耶原本就是种种习气之所依。藏地公认的文殊菩萨之化身——全知无垢光尊者,在很多部论典中都详细解说了阿赖耶与阿赖耶识的区别,以及如来藏与空性之间的本质关系,有缘者当仔细阅读并深思之。别的藏地高僧大德,诸如全知麦彭仁波切等人都再三撰著过有关阿赖耶与如来藏的论典,并在其中非常清楚地指出了观待如来藏与空性的原则:当我们在抉择法界的空性本体时,根本不可能承认阿赖耶、如来藏的实有,因胜义中不会存在任何实有的法。这一观点并非藏密的邪知邪见,它原本就为佛陀亲口宣说。《般若八千颂》中就有云:“诸法如幻如梦,超胜涅槃之法如若存在,亦如幻如梦。”

  因此,藏密在抉择空性时绝不会成为所谓的断灭派。如果不能理解佛经中所说的世俗中有如梦如幻的显现,胜义中万法的本体必须抉择为空的论断,则一定不能理解经典中一时说空、一时说有、一会儿讲生灭、一会儿又说无生无灭的密意。表面看来似乎有矛盾之处,若能圆融显空、现相实相之间的不二关系,则所谓的矛盾处处都可以互通无碍。

  并且藏密祖师大德中也从未有人“执取无妄想之灵知心(意识)以为不生灭心”,众多大德均一致公认,意识的本体不生不灭,但在显现上则刹那生灭,根本不应妄执。而且这并非是藏传佛教的“独门邪说”,佛经中早就表述过这一观点。不知萧平实先生都是在哪一本藏密论典中看到过这种说法,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位藏密大德被萧先生发现“执取”过这种观点。

  若将不生不灭理解成常见外道之见解的话,则《三摩地王经》中的说法就大可怀疑了:“无罪具十力佛陀,尔时宣说胜等持,三有众生如梦境,于此不生亦不灭。”萧先生经常都会说这个是断见,那个是常见,而他所据以做出判断的标准又往往与佛经大相径庭。故我特别想请教先生的是:你所谓的常见是以什么作为认定其“常”的基础?它与断见的分野又到底在何处?如果根本就不建立自宗,只是一味信口开河地广说别宗之过失的话,这种做法确实无有任何实义。古代的高僧大德早就说过:“圣士观察自过失,劣者观察他过失,孔雀观察自身体,鸱鸮给人起恶兆。”真正的藏地祖师大德各个都会引用教证并善加推理以建立自己的观点,他们从不知指手画脚为何物。当他们论述阿赖耶、如来藏的存在理由时,完全是从佛法的一个层面上展开如理如法的论证;而当他们否认阿赖耶、如来藏的实有时,又是从佛法的另一个层面上展开同样合情合理的阐释。

  另外,萧平实先生将月称菩萨、寂天菩萨称为“密宗”导师的说法也颇值得商榷。如此称谓,让人感觉这两位圣者似乎来自藏地,仅仅属于藏密佛法之体系。若详加分析,这种看法显然站不住脚。月称菩萨的《入中论》中,重点分析了凡夫三地、菩萨十地直至无学地之间的种种境界,并宣讲了十波罗蜜多的深刻内涵。本论所依据的佛教经典即是《十地经》,如果把月称菩萨当成执常见论之断灭法的代表人物,那么《十地经》又该被先生判定为是何种常见抑或断见典籍?而寂天菩萨《入菩萨行论》之十品内容,其立论之基依然是建立在对六度法门以及菩提心的阐述上。若以为六度乃断、常法,则恐大乘佛教一切宗派无不离断、常两边了。另外,稍有佛教常识者都知道,月称菩萨、寂天菩萨实乃印度中观论师,千年佛教史上还未曾有人将之罗列在密宗祖师名下。看来先生是该好好看看《印度佛教史》与《藏密佛教史》了,要不然,此类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话往后很有可能会再度出现。

  这些道理原本也并非深奥费解,只要自己能深入经藏,能依止真正的大善知识,通达如来藏、阿赖耶非常非断、非有非无的本质特征就不会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不可为之事。可叹末法时代,世人大多愚痴不明,一有外表“标新立异”之学说问世,往往就趋之若鹜、奉若神明,以致指认月称菩萨为常见论之断灭外道的这种观点都能大行其道,这不能不令人为人群的盲从而痛感悲哀!

  作为佛教徒,我们都知道得人身不易。正因为如此,人人都应该努力对这一难得之宝贵资财善加珍惜与利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头,怕已是万劫不复。在面对一切有可能招致谤法之嫌的言论时,重要的不是看提出此种言论者的名气,也不是看这种言论外显的所有“新颖”之处,而是要以教证理证来衡量它真正的内在价值。人云亦云不是一个佛教徒应有的行为准则,因为当最后的生死关头到来时,还是佛陀的那句话说得最干脆:我们是自己的怙主。所以,在不了解佛法奥义的情况下就匆忙跟随别人妄加讥评,此种作为实在没有发生的必要。

  嘴巴倒是长在自己的脸上,但心一定不要握在别人手里。


  萧平实说:错悟佛子不解佛地真如方能与别境五心所相应之理,误取空明觉知心为真,见道且无,何得自称为大活佛?月称、寂天、莲花生、宗喀巴等辈,于凡夫身中之阿赖耶识尚未能知,未是见道,何能知于佛真法身?观今全球密宗诸师,不论在家出家,迄未见有已入大乘见道位者,尚非别教七住菩萨,何得尊为活佛、法王?


  答:萧平实先生说莲花生等辈尚未能知凡夫身中之阿赖耶识,对此观点,我们绝难苟同。不知先生是看了莲花生等大师们的论著以后才得出这种见解,还是根本就未曾拜读过他们的经论著作,只是自己随意臆测出这么一种观点?也就是说,他们的经论中有哪些语句让先生感觉到他们尚未知晓凡夫身中之阿赖耶识?还是那句话:请拿出具体的证据!否则,一些既不明真相又不看经论之人,读了以上不知是从何处得出的观点后,很有可能将之奉为圭臬,以为这就是真正的圣者面目。若出现这样的情况,则误人子弟之过怕是谁也担待不起。

  换一个角度来说,不知凡夫身中的阿赖耶识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佛陀在《大般涅槃经·如来性品第四之五》中对此问题早已表述得清清楚楚:“善男子,如是菩萨位阶十地尚不了了知见佛性,何况声闻缘觉之人能得见耶?……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无量百千由旬,远望大舶楼橹堂阁,即作是念:彼是楼橹,为是虚空?久视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楼橹;十住菩萨于自身中见如来性,亦复如是。”由此可见,不仅十住菩萨对如来藏犹如“醉人欲涉远路,朦胧见道。”,即就是十地菩萨也未能完全通达。

  至于莲花生大师等人到底是大菩萨还是与佛陀无二无别,所有正信佛教徒心中都会有一杆公平的秤,这秤上的准星也绝不是由萧平实一个人来校对的。不过若按他本人的口气来看,似乎他自己早已位登十地以上了,否则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却是,像他这种没有任何教证根据及严密逻辑推理,甚至连被批对象的“罪状”都列举不出来的论证作风,我们在任何一个登地菩萨的著作中都不可能找到。

  再看他对密宗祖师的评价——“观今全球密宗诸师,不论在家出家,迄未见有已入大乘见道位者,……”对此,我们还是要老生常谈地问一句:你凭什么得知他们都未入大乘见道位?是靠了现代化的科学仪器,还是现量见到?抑或依凭可靠的比量推论?或者有有据可查的教证?如果以上条件全都不具备,那这种论断就无异于天方夜谭,除了愚痴者以外,有谁会把此种空穴来风似的论调当真?如果有人从未深入过显宗中的任何一个宗派,从未在闻思的基础上脚踏实地地实修过,但他居然就敢斗胆评论说,在显宗自古及今的所有修学者中,无一人堪为登地菩萨。如果有人这么说了,他所说话语的可靠性到底又有多大呢?别的不说,单以汉地古往今来的往生人数来讲,就已是举不胜举了。这其中有无数个修行人在临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显示出各种各样令人信心倍增的瑞相,仅此一例就足以驳倒显宗无大成就者之说。同理,在藏地几千年的佛教发展史上,亦有无数位临终往生者为我们示现了数不清的圆寂奇迹与瑞兆,宁玛巴更有众多的虹身成就者在世人眼前演绎出一幕幕活生生的将自身消融于法界的成就景象。此等记载遍诸密宗各大教派的历史,而且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例也举不胜举。

  如果萧先生本人未接触到密宗见道位以上的圣者,那只能怨自己因缘不济,怎能因此就否定密宗所有的修行法门及各位依之而得到解脱的人士?凡夫的眼睛能看多远?恐怕连老鹰的目光都比不上;凡夫可以了知的范围有多大?若超出自己能够驾驭的有限的世界范围,深入任何一个陌生的领域,恐怕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会陷入茫然、恐慌的境地。所以,若以自己的耳闻目睹及分别念为探索出世间究竟智慧的唯一可靠之工具,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只相信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这一点实与顺世外道的典型理论如出一辙,他们就是因为看不见后世的存在因而否定有来生的。佛教徒如果把自己的认识水平降低到顺世外道的理解层次上,于己、于他之终极解脱都毫无利益可言。

  以自己的判断标准为准绳去衡量别人的实际证悟水平,这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因众多的佛教经论中都曾指出过,别说大成就者了,即就是显现上的一个普通人,他种种外显作为的本质也非我们言谈思量的对境。《勇士等持经》中说过:“吾等应将一切众生观为佛之形象,以凡夫无法了知何者相续成熟、何者相续未成熟之故。”释迦牟尼佛在《宝积经》中亲口宣说道:“迦叶,吾与同吾者可了知法与补特迦罗,凡夫不了知法与补特迦罗。”

  如果按照《宝积经》的说法进行推论,则评判全球密宗导师中无一人位登见道位的萧平实应属与释迦牟尼佛同一境界的又一佛陀了。作为佛教徒,我们是应为此感到欣喜若狂,还是深感痛心与可叹?那就每人心中各有一杆秤了。不过可惜的是,当今世界上,心中没有这杆是非标准秤的人实在太多太多。如果是智者,他当然不会放弃佛陀的金刚语、谛实语而去追随一个狂人的呓语,但愚者就不会如此取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只能希望:

  不论你轻信别人已到何种程度,但对一个佛教徒来说,听佛陀的话无疑是最保险的。而佛早就告诉过我们了:不要妄加观察、不分青红皂白地评论任何人,更不应随意就对圣者做出花样翻新的批倒、批臭似的“崭新定论”,因看清楚、读明白一个人的相续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诽谤的过失及它必定招致的恶果就只有当事人以及摇旗呐喊、推波助澜者自己去长劫品味了。


  萧平实说:密宗里的道次第颠倒。可能有很多人来到这里以前,曾在很多道场学过宗喀巴所著的《菩提道次第广论》;有些地方讲略论,没有讲得那么详细。可是宗喀巴他们把道次第弄错了,他们以为二乘法修完后就要修唯识学,最后才是般若中观,因为他们认为唯识是不了义法。他们不晓得唯识是一切种智,他们认为应该在学过唯识以后才修学中观——中观是最究竟的法。然后黄教中又说应成中观比自续中观更究竟,超胜于一切显密宗派。他们的佛道次第其实错了。般若中观只是第一义谛的总相智与别相智,唯识是通达了别相智与总相智之后才能修学的种智,修学种智才能让你成佛,显教的般若经所说中观无法让你成佛,只能让你入见道位得总相智与别相智;可是密宗不晓得第一义谛内涵,颠倒了次第,这也是他们的一种邪见。此外宗喀巴的《菩提道次第广论》中所说的般若,并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他们自己妄想的无因论的“般若”,不是佛法,大家不可信受。


  答: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全篇讲述的都是显宗的道次第,不知萧先生是因为没看过宗大师的此论,还是根本就分不清显密之间的区别,故才颠倒乱言曰:密宗里的道次第颠倒。如若想了解宗大师对密宗道次第的论述,可阅读大师所著的《密宗道次第广论》。欲行评论,但却无的放矢,在靶子都没立起来的时候就乱放一气,最后的结局恐怕只能是伤人害己。

  至于说宗大师等人主张在学完二乘法后马上修学唯识,接下来再修习中观,这种观点就更是令人不知所云。认真学过《菩提道次第广论》的读者都知道,宗大师根据阿底峡尊者的《菩提道炬论》而广论了三士道的修学次第。其中的中士道结束后即转入大乘道,哪里讲过所谓的二乘法修学完毕后即当转入唯识的学习?宗大师再再强调的一直是先发菩提心,并用菩提心摄持修行者一切身语意之举作,且在六度四摄中落实真正的菩萨行。若发不起菩提心、不愿行菩萨行,再学般若中观或唯识又能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

  谈到唯识和中观之间的关系,熟悉藏传佛教的人都知道,藏传佛教历来将唯识分为随教唯识与随理唯识两大派别,不加分析地把中观与唯识拿来硬性比较,恐怕应算一种颟顸笼统的做法。我们所说的随教唯识是以无著菩萨、世亲论师为代表人物的,这种唯识宗派实与中观的究竟空性见解无有任何本质区别。在这种前提下,再来高喊二种次第的孰先孰后,岂非太没意义?而随理唯识则承认心性的明清实有,若按照释迦牟尼佛的了义经论抉择,此种唯识宗派当属不了义的宣说暂时观点的不究竟之派别,是一种方便法门。藏传佛教认为随教唯识的观点就是究竟、了义的观点,其与中观何曾有过谁高谁低的区别。而随理唯识的看法才是不了义之说,与中观方才有一个究竟与否的区分。因而在未通达唯识的真实本意之前,请不要妄加评论它与别宗的区别,因你连自己欲大力弘扬的宗派的门类都搞不清楚,如此一来,人们必定要对你的内在智慧表示怀疑。我们不禁要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还有一点也让人对萧先生的论断哭笑不得。即他认为密宗中的黄教把应成中观抬得太高,不仅高过自续中观,更超胜一切显密佛法。这种论调恐怕以后会成为佛门的一个千古笑料,先生本人倒有可能因此而被佛教史记上一笔。因在藏地自古及今的所有佛教宗派中,从未有任何一个宗派认为中观应成派超胜显密一切佛法。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密宗普遍认定中观应成派在显宗中属抉择最究竟空性本义的宗派,其见解在显宗中是最高的。但从不曾有藏密的宗派认为应成派已超越一切显密教派。说应成中观是最究竟的显宗般若法门有充分的教证及理证根据,但说密宗或黄教认为其已超过所有显密教法则无任何可靠依据。

  萧先生还说到了“总相智”与“别相智”的问题,在这一问题上,他又犯了一个概念性的错误。因他论述的对象是藏传佛教,而按藏密普遍接受的因明学理论来解释,所谓的“总相”指的是可以在心中忆念的概念等无实法,能了知总相的智慧则是一个人的分别念;而所谓的“别相”则指的是五根识现量亲见、亲闻等的境界。如果说佛还有“总相智”的话,就会有佛陀执著无实法的概念这一过失。这两个“智”大概可能是萧平实先生自己随意臆造的名词吧,也许他自己根本就未了达总相与别相的内涵。在佛法中,这两个概念恐怕并无可靠的教证依据。

  再者说来,如果真像先生说的那样,只有修学唯识方能成佛,那我们就要问一问了:释迦牟尼佛当年苦行修道、并最终证悟成佛时,都向哪些上师请教过唯识法门?

  至若修学般若中观能不能让人成佛,释迦牟尼佛早已在无数经典中明确回答过这一问题:《心经》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作为汉地流传最广的一部般若经典,《金刚经》中则说到了读诵此经所可能带来的一切暂时与究竟之利益:“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大智度论》中也说道:“诸佛及菩萨,声闻辟支佛,解脱涅槃道,皆从般若得。”……面对白纸黑字的诸多佛经,不知先生为何还要说“显教的般若经所说中观无法让你成佛”?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错解佛意?

  萧先生又说宗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中宣说的般若,并非佛法中的般若,是一种“无因论”,乃自己妄想的般若,并因此号召大家不可信受奉行。在我看来,不可信受奉行的恰恰是这种是非混淆者的妄想与邪说。无因论否认因果以及前后世,他们根本就不承认因缘所生法的存在,以为万法皆无因而生、无因而灭。萧平实把宗大师宣说的无实空性当成了断灭空,并因此而将宗大师的善说与无因论划上了等号,这只能显示他自己的无知。在在处处,宗大师都在宣示人身难得、寿命无常、因果不虚、轮回恐怖而痛苦等佛法正理,明眼人只要一看宗喀巴大师的书就能明白这其中到底在讲什么,是非到时即可一目了然。特别是在论述有关般若及胜观的部分,宗大师更是以大量的佛教经论以及完全符合佛法大义的逻辑推理,进行他所欲阐发的一切论述。他的观点全都有佛经的支持,具体例证此处就不再广引。

  另外,宗大师乃释迦牟尼佛亲自授记过的人物,岂能被萧先生一句话就剥夺了其佛法导师的地位。佛陀在《文殊根本经》中亲口宣说道:“于我涅槃后,大地呈空无,汝以童子身,广弘吾教法。雪域圣地处,建具喜寺院,……”而宗喀巴大师恰恰被公认为是文殊童子的化身,且在拉萨创建了甘丹(具喜)寺,并使佛法宝幢高高飘扬在藏地的每一个角落。对这样一位对佛教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文殊菩萨之真实化身,我们没有理由不表示由衷的恭敬。再看某些对佛法无丝毫贡献之人的种种丑态百出的表演,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祝愿:赶快把你那因无知而高挂起来的邪说的帷幕收回去吧,否则只能落得个人所不耻的下场。这种表演真真切切像一个人正用自己语言的宝剑费力地切割自己的脖子,表演者越是卖力,观者就越发感觉到荒唐、滑稽。

  总之,一种无有任何教证理证的说法才是真真切切的邪说、歪理,我们用不着煞费苦心地揣摩提出这种论调之人的真实用心与目的,还是那句古诗说得好:“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一切不符合佛法真理的说法,不管它给自己披的是多么绚烂的外衣、拉来多少佛教的名词,在时间的无情磨砺下,它们终将暴露出自己苍白的本质。


  萧平实说:然而《般若经》及龙树论,皆非阐释一切法空,乃是宣示自心藏识之空性有性及中道性,宣示藏识能生蕴处界而蕴处界空,宣示藏识之清净性——不于证果与不证果起分别想……等。若般若为一切法空,则般若成断见。”


  答:不管萧平实先生如何赋予《般若经》及龙树论多么标新立异的“新思想”,基本上古往今来的所有高僧大德及正信佛教徒都认为它们宣示的恰恰就是万法为空的观点。解释佛经以及祖师密意,如果完全抛开经典及佛菩萨本身的实质与思想,硬是无中生有般地炮制出自己以分别念臆想出的根本就不属于佛经原意的东西,则此种东西真真切切就成为了一种痴人梦说。

  如果具备基本的理解及思考能力,则佛教徒都应能看出:佛陀在二转法轮时,以及龙树菩萨及其后继者寂天菩萨、月称菩萨在解释并发扬光大般若法门的意趣时,重点抉择的全都是法界本体的空性层面。从这一角度出发,不论是释迦牟尼佛还是龙树菩萨,都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承认如来藏及阿赖耶识的实有。即就是在重点宣说如来藏的第三转法轮期间,佛陀依然是把如来藏与空性当成一体的两面,也从未扔下空性单言如来藏的恒常实存。在这一转法轮的过程中,佛陀的真实本意实是指——所谓如来藏的“有”,是指一种超越了凡夫以分别心安立的“有”与“无”这一需相观待而存在的幻有之后的存在。如果说普通所谓的“有无”属于意识范畴的话,如来藏则毫无疑问属于智慧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中若还要耽执如来藏或阿赖耶的实有,这只能说明耽执者本人根本就没把二转及三转法轮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他依然在割裂佛法统一性的前提下,顽固执守“有”这一边。若说常见派论点,恐怕没有比这更具代表性的了。

  这种见解其实也不难理解,我们只需问萧平实一个问题:即众生在成佛时,如来藏到底实有否?如果不存在一个实有的如来藏,则佛智本身就已成为摧毁如来藏的因;如果确实存在一个实有的如来藏,则哪一部经典中宣说过成佛时有实有的如来藏、实有的佛智?它们的存在方式又是什么?若如来藏是成实法的话,则有如来藏经得起胜义观察之过。

  所以说,以圣者的净见量衡量,如来藏可暂时安立为有;但绝对的实有则永无可能。佛陀说如来藏有的意思主要是谓所有众生皆本具佛性光明,此佛性乃大无为法,不生不灭,这一思想与二转法轮实为一脉相承,并贯穿在所有的大乘经典中。不了解教证、不懂理证,结果只能是歪曲释迦牟尼佛的经义而已。这是彻底的执著己见,根本不是中道!再以《大涅槃经》中的一段经文为证,希望读者能更清晰地了解如来藏与空性之间本体为一的关系。

  “如来藏,乃佛之自性清净,无有迁变。若说有,则智者不应贪执;若言无,则成妄语,愚者说是断空,不了知如来藏密意。若说苦,则不知身具大乐自性,愚者认为身体皆无常,执为如瓷器般;智者对此分析而不说一切皆无常,何以故?自身具有佛性种子之故。愚者执著一切佛法皆为无我;智者认为无我仅是心假立而已,无有实体,如是了知于彼不生怀疑。若说如来藏为空性,则愚者闻后生断见或无见;智者了达如来藏无有迁变。若说如幻解脱,则愚者认为获得解脱是魔法;智者分析而知如人中狮子之唯一如来乃常有无迁变。若说以无明之缘而生诸行,则愚者闻后分辨为觉与不觉;智者了悟自性无二。若许无二即真实。若说以诸行之缘而生识,则愚者执行识为二法;智者了悟自性无二。若许无二即真实。若说诸法无我如来藏亦无我,则愚者执著为二法;智者了悟自性无二,即我与无我自性无二。诸佛出有坏皆赞叹无量无边之如来藏义,吾亦于诸具德经部中广说矣!”

  想来如果萧平实先生不否认佛经的话,那他就应该明了如来藏非有非无、非常非断的特点了。有时候我很害怕与愚者辩论,因他唯一的武器便是无理谩骂、胡搅蛮缠。而与智者辩论则是一种享受,因大家都懂得辩论规则,而且唯真理是从。愚者往往以否定一切的“大无畏”态度冲锋陷阵,其结果除了伤及无辜以外,就只会在世人面前树立起一幅小丑与闹剧的形象。既不立宗也无教证,剩下的除了凡夫自己的分别念外,还有何物?只可怜了那些追随者,盲目地跟着他们的统帅东奔西撞,冲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葬身何处。违背因果,与真理较量,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萧先生以后也许还会继续扮演佛教“创新者”的角色,但我真诚希望那些追随者们都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再不注意,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我的忠告不一定对先生有益,但还是恳请他的那些兵卒们能三思而后行。萨迦班智达说得好:“智者自己能观察,愚者总是随声行,如同老狗狂乱吠,群狗亦是随声奔。”请珍重自好。

  至于萧平实先生对“一切法空”的误解,就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如果一切法空成为了断见,那么先生又该如何解释《大智度论》中的这几句话?——“摩诃衍空门者,一切诸法,性常自空,不以智慧方便观故空。如佛为须菩提说:‘色、色自空,受、想、行、识、识自空;十二入、十八界、十二因缘、三十七品、十力、四无所畏、十八不共法、大慈大悲、萨婆若,乃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皆自空。’”

  而龙树菩萨在《中论》中则把相同的思想表达得更清楚,从中我们可以看一看龙树菩萨的密意是否真如先生解释的那样,是在阐释如来藏、阿赖耶的本体实有。《中论》二十一品云:“一切法空故,何有边无边,亦边亦无边,非有非无边,……诸法不可得,灭一切戏论,无人亦无处,佛亦无所说。”这不是在宣示一切法空,又是在宣示什么?

  虽说从色到一切智智之佛果皆是空性,但此处说空却绝不会有堕入断灭见之过失。因所谓的断见就像《中论》中描述的那样,“先有而今无,是则为断灭。”而般若中观所讲的一切法空并非是将原先实有不空的法加以破除使成无有,而是通过正理抉择诸法本来的空性,使众生于此生起定解,并依而修持,以至最终证悟解脱。

  中观诸论师深刻地指出,从世俗谛角度衡量,色、受、想、行、识及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皆有其显现与作用,而正在显现之时,当体即空;此空亦非什么也没有之断空,它的正确解释是,正空之时,以各种因缘之聚合,因果、器情等法无杂而显现。诸法空故可现,现故为空,现空双运,远离断常边。此如《心经》所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所对治之烦恼、所知二障及能对治之人、法二空,虽在本体上皆为大空平等性,然从世俗之作用上看却是互违之法。菩萨了知此理,安住于空性之中修习善业,并依二空智对治二障,使二障渐趋薄弱,二空之智则愈加深厚,最后就彻证法界本性,无余断尽二障、获得佛果。

  般若经典与龙树论,乃至寂天、月称等圣者在其相关著作中,表达的皆是与上述思想无二无别的论点。如月称菩萨在《入中论》中说:“如是一切法虽空,从空性中亦得生,二谛俱无自性故,彼等非断亦非常。”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论》中则论述道:“自性不成灭,有法性亦无。是故诸众生,毕竟不生灭。众生如梦幻,究时同芭蕉。涅槃不涅槃,其性悉无别。”若偏执己见,妄以为月称、寂天之中观应成派观点皆为断灭见,则与二者之旨趣无有丝毫差别之龙树论乃至般若经,是否也要被先生判定为断灭见呢?

  在以上的论述中,我们引用了并不被萧先生认可的寂天菩萨、月称论师的一些教言,因两位大德皆是被印、藏、汉古往今来的佛教徒一致公认的真正的佛法祖师。某些人似乎对藏传佛教恨之入骨,故历来被藏传佛教界推崇的寂天、月称二位也连累遭殃,不断受其无端指责。其实,他们二人的价值绝不应以地域及汉传藏传之分而被界定。以其不共成就而在空中宣说《入菩萨行论》的寂天,以及凭自身功德而令画牛出乳以供养僧众的月称,都乃凭借讲、辩、著及自身修证而位列大成就者行列的修学佛法之佼佼者,他们对佛法的贡献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被人们意识到。

  即使我们不能对佛教做出一定的贡献,但至少也可以管好自己的身口意,这样对自己的解脱也能带来相应的利益。最可怕的即是:非但于佛法的弘扬无有丝毫推动之功,反而用自己恶劣的分别念引人堕入诽谤三宝的泥潭之中而不得超脱。

  如果你欲修学的是佛法而不是邪说,那就必须擦亮眼睛、仔细辨别;即便一时不明所以、不辨东西,最好也不要轻下妄言、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生生世世的命运轻易交在一个你不知底细的人的手中。谎言可以一时一地蒙蔽一些人的心,真理则时时刻刻照亮我们前行的路程。佛教千百年来的历史早已证明了寂天菩萨、月称论师的价值;而刹那间的喧嚣尽管可以升腾起很大的飞沙走石的景观,但片刻的骚动过后,一切终将回归原有、本来的宁静。不过,曾经迷茫过的人们那时也许已找不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方向了,所以我们才翻来覆去地劝请众人:请三思而后言、后行!


  萧平实说:佛性须以眼见为凭,……见性应以肉眼亲见佛性为凭,……“佛性非天眼所能见”除系依佛语外,亦依实际证量而言。我会中同修亦有得天眼者,受菩萨戒后随余修学六月,终未能见佛性,复回神道教中。若不学大涅槃经,而云天眼能见佛性者,无有是处。


  答: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清楚地了知,有些人可能连一些基本的佛法名相都未能搞明白,在这种前提下还要沐猴而冠、好为人师,处处以佛教权威解释者的面孔自居,就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勉为其难了。

  一般而论,肉眼有两种解释:一是指凡夫的眼根,二是谓“五眼六通”中“五眼”之一的肉眼。《金刚经》中曾提到过所谓的五眼,其中就包括了肉眼与天眼。《现观庄严论》第一品中就有涉及“五眼六通”的内容(很明显,萧先生是把五眼与六通的功德混为一谈了。);第二品教言品中则专门从因、作用范围、类别等几方面解释五眼。此论以教量抉择道:资粮道之菩萨开始具有肉眼,资粮道以上之菩萨相续中都具足。而别的一些论典中则具体阐释道:肉眼是在加行道时通过供灯、修等持而获得的,依靠肉眼可以现见一百由旬到三千大千世界整个世间内的方方面面。

  尽管在叙述上略有差别,但一般而言,佛教经论基本上公认:天眼的功德远远超越肉眼。一些论典中认为修禅定等六度才是具足天眼之因,凭天眼可以照见十方所有众生前生后世、投生受生的具体情况。依道地而论,加行道以上的人相续中方才具足天眼之功德,此功德通过修持有漏善法而获得。

  若按照以上标准来衡量,则萧先生会下一具足天眼者却无法眼见佛性,唯有具足肉眼者方能眼见佛性,则天眼、肉眼之顺序岂非要前后颠倒?一般而论,得天眼者若具足肉眼,(按次第递进之规律,这是必然的。)则他必能见佛性;若不具足,则他是否如《楞严经》中阿那律所言:“我不因眼,观见十方,精真洞然,如观掌果。”

  如果萧先生所谓的“肉眼”非是“五眼”中的肉眼,那么我们就只能把此处的肉眼理解成是普通凡夫的眼根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论点中的漏洞就更大。尽管他本人在《护法集》中曾引用过《大般涅槃经》中的几句话(见一百七十一页),但不知他看过没看过,或者说理解不理解此经卷八中的这一句话:“善男子,如是菩萨位阶十地尚不了了知见佛性,何况声闻缘觉之人能得见耶?”虽然经中亦有迦叶菩萨问佛:“佛性微细难知,云何肉眼而能见?”佛对此回答道:“声闻缘觉信顺如是大涅槃经,自知己身有如来性,亦复如是。”但此处重点宣说的根本就不是以肉眼见不见佛性的问题,而是通过“信顺”佛语从而坚信自身有如来藏的问题。

  此经文明示:众生皆具佛性,然佛性细微难察,凡夫位不见,有学道时以诚信而可了达其总相。十地菩萨亦只是片面了知,唯佛陀才能以具备如所有智、尽所有智之佛眼洞见佛性。倘若依此而认为肉眼可看见佛性,则此实为错谬之谈,因经中明确告诉我们:声闻缘觉依此经而起胜解,并信受自身具有佛性之说。否则的话,应将经文改成“自见己身有如来性”了。

  再者学过因明、唯识、俱舍的人都知道,肉眼所见之对境为色尘,而佛性乃无为法,绝对不可能被色法涵盖。假若佛性真的可以依肉眼见之,那么请问它的长短、大小、形状、颜色又如何?

  憨山老人在《<金刚经>决疑》中也曾提到过五眼的问题,他对此的解释是:“空生疑佛具五眼,将谓有法可见,有世界众生有情。世尊告以所具五眼非眼也,但约见众生心为眼尔。”藕益大师在《<金刚经>破空论》中亦云:“夫五眼者,能照之知见也。”从中我们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所说的“眼”哪里是指肉眼!这五眼均为众生本具之功德,通过信解佛经、努力修持、戒定慧次第升进,一定可以将之显发出来。若把经中所言的眼见佛性理解成肉眼见佛性,只能说持此说者混淆了五眼与六通、肉眼与五眼及“心眼”、照与见之间的界限、关联。《涅槃经》中对此说得非常明了:“十住菩萨以何眼故,虽见佛性而不了了?诸佛世尊以何眼故,见于佛性而得了了?善男子,慧眼见故不得明了;佛眼见故,而得了了。”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不论是肉眼、天眼还是慧眼,都无法“眼”见佛性,只有佛眼才能将之了了分明地一览无余。

  为了掩盖自己论点中的致命缺陷,萧先生又在别处提出所谓的“综合肉眼说”。即他认为眼见佛性之眼除了包含眼根外,尚综合了从心到如来藏一系列器官、心意识乃至佛性等或精神或物质或超离言说的种种实体与非实体之活动、功能。这种论调依然掩盖不了其本质上的错误,一个非常浅显的反驳理由是:在“综合肉眼见佛性”说中,肉眼发挥不发挥根本作用?如果发挥根本作用,则我们已在上文破斥过此种观点;如果肉眼不发挥决定性作用,那么仅以肉眼结合如来藏为例,如此说成立,则有如来藏自己见自己之过。如来藏在什么样的对境下可以见到如来藏?肉眼见不到佛性,佛性自身也无法见到佛性,以此理推之,人人手中都没有一分钱,这样的人即就是凑足一千个,依然凑不出一分钱。“综合见性说”的漏洞也就在这里。

  另一方面,根据《俱舍论》的观点,眼识的产生需要具备三点条件:外境、眼根以及作意。刹那间具足这三点,随后眼识便告产生。如果如来藏要见如来藏的话,那么它又是如何作意的?最后再强调一点以正视听:按照因明的观点,五根识皆为现量亲见、亲闻、亲触等,若肉眼能见,当为现量了了而见。但佛陀在经典中早已说得清清楚楚,十地菩萨都不可能现量了了亲见佛性。既如此,凡夫云何得以凭肉眼就亲见佛性?

  既无教证,也无理证,看来我们又得问一句老话了:这到底是在阐发经义,还是在大肆宣扬自己的分别念?


  萧平实说:有谓《大智度论》所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为中道。”,乃是说缘起性空,谓缘起性空即是中道。然而此种解释乃依二乘法而解释龙树菩萨之中道,实非中道,何以故?以缘起性空所显一切理,皆依有为法之现象界而言;现象界之一切有为法悉皆不离缘起性空,是则一切皆属无常,终归于空无;此则无性,不名空性,名为无常性;既性无常,不名中道,此非大乘《大般若经》、《大般涅槃经》、《楞伽经》、《楞严经》、《圆觉经》、《维摩诘经》、《法华经》所说之中道也。


  答:萧平实先生认为缘起性空非为大乘中道、人们错解了《大智度论》以及龙树菩萨之密意,对此可破斥如下:

  般若经典、《大智度论》所阐释的皆为大乘缘起性空之成佛之道,非为成就声缘罗汉之二乘法。般若经中一再强调:从色乃至一切智智,万法皆无实有性,都为本体不恒存的自性空,万法之自性当下即是空性。对此,《大智度论》引用佛语已将这一观点表达得异常清楚:“舍利弗,色、色相空,受、想、行、识、识相空;檀波罗蜜、檀波罗蜜相空,乃至般若波罗蜜亦如是。内空、内空相空,乃至无法有法空、无法有法空相空。四念处、四念处相空,乃至十八不共法、十八不共法相空。如法性、实际不可思议性,不可思议性相空。三昧门、三昧门相空,陀罗尼门、陀罗尼门相空。一切智、一切智相空,道种智、道种智相空,一切种智、一切种智相空。”《中论》中同样直接指出一切法本来为空的道理:“如来所有性,即是世间性,如来无有性,世间亦无性。”《回诤论》中亦云:“我无承认故,我即为无过。”这些经论统统都在表明:不仅有为法是空性,即就是无为法,包括如来藏、佛之功德、涅槃等,其本体依然为空,但在显现上则恒常具有、无欺存在。

  不过萧先生却似乎不这样认为,在其所著的《狂密与真密》一书中,先生即如是论述道:“当知一切有情所知之心及觉知性,皆不能外于名色而独存;能外于名色及一切法而独自存在之心,唯有第八识如来藏(此识于凡夫及解脱道之有学位中名为阿赖耶识,无学位中改名为第九识异熟识,佛地改名为第十识无垢识,亦名真如。未至佛地之前一切位中总名如来藏)可以离于一切法而单独存在,其余一切识皆不能外于诸法而单独存在。”且不说在这几句话及先生的所有著作中一犯再犯的将如来藏不加任何区分地等同于阿赖耶识这类错误,单就其认定如来藏或阿赖耶识可离于一切法而单独存在这一观点即可看出:萧先生显然坚定地认为如来藏或阿赖耶是实有的,因只有实有法才谈得上不观待一切因缘。如果我们没有歪曲平实先生原意的话,则以下结论的推出当属必然之结果:这种将如来藏或阿赖耶识当成不依赖于任何外在之法的实有存在,与外道所谓的常有不变的“神我”实无丝毫本质差别!尽管先生拼尽全力、毫不“嘴”软地痛斥别宗,特别是密宗的某些宗派为常见外道,奈何自己的观点却真正与常见外道不谋而合,这多多少少会让人产生一种看某些人自扇其脸的感觉。执著了如来藏或阿赖耶的实有,然后再来大谈中道,这无论如何都有点自相矛盾的味道。因所谓中道必须破除一切边执,牢牢执著如来藏的实有之人,又怎可能了知诸佛菩萨宣讲中道的密意?虽说在《邪见与佛法》中,先生曾恳请诸方大德“莫因愚之举陈‘如来藏实有’,便责愚为‘执著如来藏’,愚意乃在辨正此第八识实有,教化佛门中之断灭论者回心,纯为佛教正法著眼,无著可言。”但我们还是要责其执著如来藏,因只要承认法界中有不空的成实法,对此法的执著便决定无法消除。既如此,中道又从何谈起?只有破除了一切法的实有,包括如来藏或阿赖耶识的本体实有,中道才有可能现前——如果说中道有密意的话,恐怕这才是它本具的密意。若非如是,则以上经论应在破除了一切法的成实性之后,再来安立阿赖耶识、如来藏的成实性,如此方才符合他本人对龙树菩萨密意的“挖掘”——“龙树此偈乃阐释大乘般若空性,非谓五阴及诸现象界之空相;乃谓如来藏之中道空,非谓二乘法中缘起缘灭之空相。真实中道观者真如佛性也,……以此智慧而断遍计执性。于一切缘起缘灭之依他起性中,证得如来藏之非有非无中道空性——圆成实性;方符龙树此偈本旨、真实证验中观,不堕二乘无常法中,……”不过,不论是般若经还是龙树论,在破析了万法实有、建立了真实中道之后,都没有再提出过存在一个不空的阿赖耶识或如来藏的观点。顺带说一句,看来先生始终不解佛陀于第三转法轮期间所安立的如来藏之“有”,与第二转法轮期间所破除的万法之“有”到底有何区别,一如先生笼统地将如来藏与阿赖耶识划上等号一样。

  另外,若按照萧先生的论断来分析,则断除了遍计执即为非有,而留下缘起缘灭的依他起则谓非无,如此即成为四边戏论中的第四边“非有非无双俱边”。这样一来,不仅这两边戏论未被断除,而且依此理推之,有边、无边的执著也未被放下,这就直接与《中论》中的论述“诸法实相者,心行言语断,无生亦无灭,寂灭如涅槃。”相违背,这又如何能被称之为中道?

  下面再从萧先生的诸多文章中摘取一例,以令大众更进一步理解先生眼中的中道或曰空究竟是何景观。

  先生曾把如来的解脱空理解成如“人去楼空的村庄、枯竭的河川、瓶中无水,并非没有了村庄河川瓶子,由于其中已经虚无了,所以说是空。”依凭《楞伽经》的论证,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所谓的“解脱空”与说经堂里没有人、马上没有牛一样,都是最低劣的一种空。此经中云:“大慧,譬如鹿子母舍,无象马牛羊等,非无比丘众而说彼空,非舍舍性空,亦非比丘比丘性空,非余处无象马,是名一切法自相,是名彼彼空。彼彼空者是空最粗,汝当远离。”既然此经中已经明白揭示了空的真实含义,如果再按照萧先生的论述看待佛陀的解脱,则有无上正等正觉之佛陀所证悟的竟然是最低劣的空这种过失!可能在某些人的心目中,法界当中依然存有不灭的山川河流与瓶子吧。

  如来根据不同众生的根基而分别阐扬了八万四千法门,其三转法轮的究竟密意依然是针对所化众生的不同根性而相应施与了义或不了义之教授。只有在理解了这个大前提下,我们才有可能既不割裂三转法轮的整体性,又能清楚了知究竟说法与不究竟说法之间的区别,从而力断笼统含混、断章取义或张冠李戴、错杂混乱等过失。我们必须了解,第二转与第三转法轮既本体相通,同时又反体有别,只有这样才能把如来藏与空性完美地统一起来,否则都不可能达于中道。

  个别人总是要把缘起性空当成空无之断灭来理解,但这两者之间实有天大的差别。空无之断灭是谓先有后无;而缘起之万法其本性就是空性,正因为空所以才可依各种因缘而得以显现。认为缘起缘灭是无常性、非中道的观点是否是真正的断灭见,智者当以经教自己衡量,因缘起缘灭阐发的恰恰就是远离有无执著的中道观。解释般若经典及龙树之论的意旨,如果只凭借凡夫的分别念,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师心自用、难以契入佛经堂奥。对于无师自通之人的那些未经过印证的种种说法,我们只可以一家之言、一得之见待之,真要奉之为圣旨,那就只能说明自己眼界太狭窄了。


  萧平实说:密法是将印度教的教法及印度教性力派邪说与“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起来的一个宗教。


  答:密法是纯正清净的佛法,绝非附佛外道。谈到密法的来源,大量的经教都指出:一部分密法内容是释迦牟尼佛住世时亲口宣说,比如于印度南方哲蚌米积大塔处宣说《文殊真实名经》、《时轮金刚续》等,又在乌仗那国宣说《密集金刚》等续部经典;还有一些则是释尊以不同身相、不同方式在不同刹土为不同的所化众生分别敷演的。这些在别的刹土被佛陀宣讲过的密宗妙法,其后又通过种种方式辗转流传至人间。其中关于五持明于佛涅槃若干年后从某位菩萨那里接受普贤如来于法界所传密法的内容,以及佛陀在某些经典中授记莲花生大师将于未来出世广弘密法的具体经过、细节,还有多种密法传承次第的分别介绍,我们会在下文或者别的一些专著中行文描述,这里就不再展开论述了。

  将密法定义为是一种印度教、性力派邪说再加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而成的大杂烩,这种说法的得出想必是对密宗知之甚少的结果。这也情有可原,因藏文《大藏经》中多达二十余函的密续只有少数被翻译成汉文,而系统、全面、客观、正确介绍密宗的论典与著作也少见问世。因此对一个或许多不懂藏文的人来说,缺乏对藏传佛教的了解也并不为过。但无知不应该成为值得炫耀的资本,如果把因无知而得来的偏见再当作真理到处宣扬,这种做法就有些令人生厌了。

  仅仅只是听说了一些双运、护摩、降服等对普通人来说似乎略显陌生的名词,从而就把密宗与在其论典中也出现过这些名相的印度教划上等号,这种论调恐怕有失偏颇。非常明显的一个例证是,佛陀在三转法轮的过程中,特别是在宣说小乘及大乘显宗的时候,都曾用过一些外道同样也在使用的名词术语,诸如五蕴、八识、人天善果等,如此说来,是否显宗也应从此被更名为附印度教或婆罗门教之外道了呢?赋予共同名词以崭新含义,这本来就是佛法有容乃大的表现之一,也是佛法超越一切外道及世间思想之所在,岂能以名词相同就认定其背后的指导思想也相同。再比如六度中的布施度、持戒度、安忍度等说法,很多外道及世俗伦理、道德体系中也有关于此方面的内容,但每一个正信佛教徒都不会因此就把佛教曲为比附于任何外道,佛教在六度思想背后的显空双运的究竟底蕴,你在所有的非佛教之宗教中都了无觅处。

  而且从历史来看,佛法传入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期间也出现了不少依附佛教的外道与邪教,它们不仅抄袭了不少佛教名词,还伪造了一些经典,甚至搬出佛教中的很多佛菩萨为自己装点门面。不过这些真正的附佛外道的最终结局却大致相同:虽然可以欺骗得了一时,终究还是要被人们看破其庐山真面。这也给了我们一点启示,如果密法真是借用佛法名相的一种外道宗派的话,为何独它能绵延千余年而至今仍长盛不衰?难道密法的欺骗性就那么大,以致能始终混在佛教队伍中不被人们踢除出界?

  客观说来,从密法诞生直到现在,历朝历代都不乏对它横加指责之人。这些人既包括了教内人士,也涵盖了世间智者。但不论他们是从佛理出发,还是从世间哲学、伦理或科学的角度展开对密法的围剿,迄今为止,尚未有一人能提出驳倒密法存在理由以及其作为佛法正统分支的根据。也许几千年中都未曾诞生过像萧平实先生这般聪明绝顶的人物,其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无数前驱者的智慧与努力。不过这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置信,因我们实在看不出此人卓绝的智慧到底体现在哪里。

  他自己认为密宗尽管引用了佛法名相的理论,但与佛法绝对不是一回事。在《甘露法雨》中他如是评论道:“这种引用佛法名相的理论,和佛教中所说的正遍知觉,完全不同。”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懂得引用者与被引用者并不能同日而语。不过他的标准却是两重性的:只要密法中出现与外道相同的一些词句,那么不管密宗在本质上如何与它们不同,萧先生也必须把密法与外道等同起来;除此之外,他对借鉴、引用与被借鉴、被引用以及共用之间的关系还是泾渭分明的。这种极具两面性的判定指南只能让我们感到,某些人心中的偏见已彻底扭曲了他自己的认识公平度。

  现代人如若想走进密法并进而评论密法,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充分地了解、研究、修习密宗,其依据应该是浩如烟海的经续及祖师大德的论著;其皈依处应该是具相上师;其可靠的途径则是闻思修,舍此别无他途。在这一过程中,人们既不要盲从对密法一无所知且满怀不知从何处来的愤恨者的话语,也不能依据没有传承、通过抄袭、拼凑而成的文字,当然也不应把所谓的考证、纯学术化的宗教学研究以及心理分析等学科的研究成果不加分析地全盘接受。

  有一点很是让人费解,即萧先生一方面大力痛斥密法,一方面又通过神通借助禅定及睡梦得知,自己过去世曾当过密宗觉囊派的修行人,甚至是教主。这样矛盾的说法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在夸耀自己的神通,还是夸耀密宗的觉囊派?或者在他眼中,觉囊派根本就不属于密法,与另外几大密宗派别实有天壤之别?如果这后一种说法能成立的话,这倒是一千古奇谈,因不论是觉囊派本身还是密宗的其他所有教派,无不公认觉囊派是纯正的密法,而且是极具藏地本土特色的密法流派。难道作为觉囊派曾经的一派之主,萧先生现在在禅定中或梦境里竟没看出来这一点?

  有一点常识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即密宗有着非常严格的传承系统。藏密五大教派的祖师均源于印度,如宁玛巴的莲花生大师、噶举派的帝洛巴尊者、萨迦派的布瓦巴尊者、觉囊派的月护、噶当派的阿底峡尊者,这些人全都不是凭空产生的,他们创立的宗派也都不是空穴来风,只要查阅各派的祖师传承年表、历代祖师传记即可一目了然。不过在《宗通与说通》中,萧先生却千古独步般地论说道:“至于觉囊巴,并非密宗初始即有之教派,法道亦异红白黄花四大派。”在这里,他生硬地将觉囊从藏传佛教的整体系统中割裂开来,实则没有任何教证理证的根据。

  众所周知,不动金刚(弥觉多吉)于十一世纪中叶创立了他空见,其后经法自在、虚空光等传至土杰尊珠,他于拉孜县东北建立起觉摩囊寺,简称觉囊,从此该派即以寺名。在传至堆波瓦·喜饶坚赞后,此派遂大兴于世。其有罗追贝、乔列南杰、萨桑玛底班钦等著名弟子,后两人曾为宗喀巴大师之上师。公元十六世纪,此派大喇嘛由转世相延续,其中定为衮噶卓乔转世的多罗那他名声最著,使该派一度中兴。

  既然萧先生说过:“虽然我今生没有学密,但过去世我也在密宗觉囊派待过一两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那么对这些关于自宗的历史就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我想你这个一派之主的禅定功夫再怎么不行、睡得再怎么沉沉不醒,对这一点历史事实大约还是应能回忆起来的:即觉囊派主要是从印度的无著菩萨、旃陀罗阁弥等圣者那里汲取了其显宗部分的立论之基——中观他空见;又于《时轮金刚续》中撷取了自身的密法精华。而《时轮金刚续》以及无著菩萨等圣者,皆被密宗所有宗派共同承认且一致作为自己的实修之有机组成部分及理论导师,因此把觉囊派与别的四大教派截然分开显然不合理。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时轮金刚续》分明是释尊亲口宣说,如果萧先生还认为自己当过觉囊派法王的话,那他就必须承认所有密法教派的合理性!否则自己岂不成为了一个外道之王?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以佛法的捍卫者自居?

  但萧先生却在《邪见与佛法》中如是说道:“密教第四种误会:时轮金刚的无上密续。这就是时轮金刚最后阶段的父续与母续——喜金刚……这都是属于男女两性的双身合修法,是移植自印度教里的密法,是密宗金刚上师与异性弟子间永远的秘密。”将自宗的根本续贬低为与世间凡夫之男欢女爱同属一个档次的法王,翻遍密宗历史也查无此人!可能是在萧先生担任觉囊法王期间,才开始大规模地引进印度教的性力派邪说吧。在这里我们可以负责地说一句:任何人在任何有关觉囊派的历史著作中都找不到否定自宗密法修炼之基的法王存在。这么说来,人们不得不产生一个疑惑——到底是萧平实先生在篡改觉囊派历史,还是他本人的禅定功夫出了偏差?抑或他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时轮金刚修法?古人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许先生自己浸淫在性力派的学说中太过沉迷,以致不辨东西、难以自拔,故最后便把自己对男女性爱的狂想硬塞进与以凡夫贪心为基础的世间情爱毫无关联的密宗之中?

  而且《狂密与真密》中还如是说道:“近年因阅读《土观宗派源流》一书之后,于定中及梦中渐渐引出往世在觉囊派中二世任法王……”担任了两世的法王,那串习应该相当深厚了,何以如今不仅不帮助我们这些普通的密宗行者弘扬密法,反而更要对密法斩尽杀绝?这种巨大的反差不能不让人怀疑你说的是大妄语。

  如果真在这件事情上打了妄语,则《贤愚经·长者无耳目舌品》中的一段公案当足资言妄语者借鉴。那个名为檀若世质的平事,因未秉公执法、在一件需他作证的事情上没能说实话,结果竟转生成一个生下来即没有眼、耳、嘴、舌及手脚、一片混沌只有男根的人。这还只是不说实话的果报,若进而颠倒黑白、谤法谤僧,其罪报恐怕就非常人所可想象了。况且先生自己也曾说过:“果报真是厉害;……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既如此明理,那就请先拿出《时轮金刚》非佛所说、觉囊派法王从未修过此种大法、觉囊派非属密宗体系等相关论点的证据,然后再给众人讲解自己的梦境吧。

  翻开觉囊的历史一查,则所有觉囊法王都是与时轮金刚有甚深因缘的大成就者。不过不知萧先生知不知,双运修法就是释尊在《时轮金刚》中重点宣讲的。你如果学过密法、懂得藏语的话,一定能了知此点。而你不仅否定了所有密法,更对密法中的双运修法大加鞭挞,以为其是淫荡的代名词。既如此,我们就有些不明白了,觉囊派没有一个法王不修《时轮金刚》而成就,而它的内容已如上说,但你又最痛恨双运修法,那你成的到底是哪一位觉囊法王?你当法王时修的都是哪些独特大法?请再显神通,为我们道上姓名来,好让我们对照着觉囊的历史一一查看一下。好在觉囊的历史并不是很长,如果你报上姓名,核对一下大概花不了多长时间。

  大部分觉囊派的寺庙在十七世纪中叶时就已基本上归属于格鲁巴了,以至于现在的康区一带极少有其所属寺庙存世。眼见这种景观,难道你作为一派之主竟无动于衷?不久前,受人恭敬的觉囊一代法主云丹桑布不幸圆寂,不知萧平实先生有没有动过再掌觉囊大印、重振觉囊雄风的念头?有时在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就会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萧先生头戴时轮金刚佛冠、高坐他空见宝座上、手里还拿着被他自己讥讽为是性力派法器的金刚橛及铃杵,正在给众人宣说非密宗之自创宗派教义。这该是多么值得被写进世界佛教史上的一页画卷!如果萧先生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我将侧耳聆听为你举行新法王坐床大典的消息。

  我们今天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会成为历史,而历史只有留待后人去评说。但别因此就为所欲为,因为不管后人如何评说,无欺之因果才是最严厉也是最终的审判官。而因果自负,所以务必多加慎重!


  萧平实说:一切佛学考证者都知道、都确认,密教兴而佛教亡。


  答:学佛之人一般都知道,当前的世界佛教主要是由巴利语系、汉语系、藏语系佛教三大部分组合而成,它们分别代表了小乘、大乘以及密乘三大教法,就如同一鼎之三足一般缺一不可,绝大多数佛教徒、佛学研究者都已对此达成共识。而且非仅限于佛教界内部,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宗教徒都把不同宗教之间的和睦共处、互通有无当成世界宗教未来发展应遵循的理想道路。在这种求同存异的时代大潮流下,如果还有人别有用心地挑拨各宗教之间的关系,并进而刻意夸大同一信仰下不同教派之间的差异以使其互相攻讦、形成人为对立的局面,则这种逆时代潮流而上的做法只能被历史证明为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最终的结局怕免不了只落得个为人所不齿的下场。

  有关密法源流的考证这里暂且不论,单以萧先生曾经痛斥过的密宗祖师莲花生大师的出处为例,从中就可看出真实与谎言之间的巨大差异,从而令人们对妄语者的一切言行不得不生起极大的厌离心。

  萧先生在《狂密与真密》的自序中云:“莲花生本是外道凡夫,肉胎出生,娶妻生子,并非真正莲花化生;密教上师为建立密教之教主,是故渲染附会而流传之,加以后人盲目误传,遂成密教所公认之莲花化生,故名莲花生。”对此段论述,人们还是要问一句:你说莲花生大师非莲花化生,究有何据?自古及今的所有莲师传记皆一致记载了莲师非凡夫的真实身世,如果萧先生定要认定莲师乃肉胎出生,那就请你说一说他父母的姓名及家庭状况吧。也许萧先生在台湾呆得太久了,浑身上下到处都被熏染得一片人气,以致看不到因而也就否定了化生的存在。但凭自己的估计、推测以及借助眼耳鼻舌身意,又怎能妄论与佛陀无二无别者的境界,除非你本人也敢当下承当,自己早已证得与释迦牟尼佛相等的果位。其实对佛祖的降生,也有人理解为是一种神话传说与附会之词,作为佛教徒,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随顺世人的见解,等他们发明出可以测定世尊出生状况的仪器后,再来承认佛陀从母亲右胁下出生、然后自行七步并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事实?

  在《平实书笺》中,萧先生又说:“龙树菩萨被后代密宗祖师所攀,并非自己宣示为密教祖师。”对此我们要问,哪些密教祖师高攀过龙树菩萨,硬把他拉到密宗的队伍中来?还是想请先生开列出一份具体的攀附龙树菩萨的密宗祖师名单。至于龙树菩萨是否是密宗祖师的问题,不同的人当然可以作出不同的回答。只不过萧先生提出问题及解决问题的方式有点怪异、反常,故人们才对之产生了怀疑以及反感——他惯常的方式便是依文解义、不具任何教证理证就立论,同时又分不清佛陀说法的外、内、密、极密四种不同含义。比如对于外道提出的十四个问题,佛根本就不予置答,此则名为十四无记法;但根性成熟的弟子在提出此类问题时,佛却对之作了圆满的回答。同样,别说对龙树菩萨的密意凡夫争论、揣测、妄议不休,现代的一些学者还通过考证提出了“龙宫何在”的质疑,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般若经典从龙宫而出的说法,因此他们怀疑南天铁塔的存在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作为佛教徒我们理应明白,佛菩萨的神机妙用岂是凡夫可以考证来验明的对境,如“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再比如佛说《华严经》时,无量与会大众皆融入佛身……面对这些凡夫眼中的种种“奇观”,考证又该如何发挥用场呢?

  所以说,用考证的方法来为佛法验明正身本来就存在极大的漏洞与无能为力之处,若还要把考证的触角伸向佛陀秘密说法的领地——密宗,其可能存在的漏洞就更加迭出不穷。而且萧先生的考证又往往只有立论并无真实考据,那么这种考证所隐含的缺陷恐怕比单方面的考证更无法接近事实真相。如此评价绝非恶意诽谤,因萧先生自己的言行恰恰为我们的结论作了最好的证明。

  比如他在《狂密与真密》中就将印顺法师拉来和达赖喇嘛并举为密法教义的首领,这种考证的结果实在令人瞠目结舌。熟悉印顺法师著作、观点的人都知道,这位法师似乎对密法的清净源流颇为怀疑,曾写下不少文章考证密宗所谓的“左道”性。如此一名怀疑密宗的人士怎么瞬间就被萧先生改换了立场,一下就被从反密阵营中推到了密宗祖师的地位上?仅此一例,就足以让人领教萧先生的考证功夫。顺带说一句,萧先生历来都是把印顺法师当成重点批斗的对象之一,而先生对密宗又恨之入骨,故而把法师当成密宗的代言人也属情理之中的事,尽管这种做法纯属张冠李戴。不过就在此书中,凡是需要罗列密宗“罪名”的地方,萧先生又不耻下求,尽情引用印顺法师批驳密宗的文字。似乎在这些时刻,他又一相情愿地与法师达成了统一战线。结果统一战线没持续多长时间,翻过一页,他又把法师踢到敌对阵营中去了。这就像一件破烂衣,萧先生原本根本就不屑将之披在自己身上。但在某些特定场合下,为了伪装,他也不得不屈身将这件自己不耻为衣的破布穿上身以图自利。这已不是一个简单的考证之态度是否端正的问题了,从中我们分明感受到一种庸俗不堪的实用主义市侩习气。

  再看平实先生的另一处考证结论:他于《邪见与佛法》中还把《大日经》、《金刚顶经》及《苏悉地经》一概斥为后人伪造之经,同时又自己确认了密宗的几部真经:《楞严经》、《大悲心陀罗尼经》、《准提佛母经》。对此,我们依然无法接受。首先,一个浅显的反驳理由即是,《楞严经》自古及今都是公认的显宗经典,如何到萧先生这里却被改换成密宗身份?另外,佛陀在哪一部经中亲口说过,只有这三部经是密宗真经,别的一切经典,包括《大日经》等三部,全都是伪经?你在哪一部佛经中看到过这种授记?如果还是没有教证、仅凭自己的定中境界或睡眠功夫就提出此说,则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凡夫的梦中呓语。再者说来,《大日经》乃唐朝善无畏与一行合译的一部经典,共七卷三十六品。内称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在金刚法界宫宣说真言秘密法门,开示众生本有净菩提的本觉曼荼罗,以“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三句为中心,说三密相应而修有相、无相两种瑜伽,悟入净菩提心之道,是唐密胎藏界法主经。《金刚顶经》为大唐不空所译,共有三卷,讲述秘密曼荼罗的义理和修持仪轨,为唐密金刚界法主经。而《苏悉地经》则为唐输波迦罗所译,共三卷三十六品,重点讲述五部真言、持咒的处所、友伴、戒行及燃灯献食供养、做法等方法仪式。通过这一简略介绍,目的只是想让读者等因缘成熟时能真正深入这几部经典,到时自可明白萧先生对它们的评价正确与否。

  在看待一种观点或说法时,重要的不是跟着别人走,而是在教证的指引下,通过闻思修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实修及至最终做出自己的判断。

  佛法流传至今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这期间一直有人对汉传佛教的几部重要经论提出真伪的质疑。他们也举出了一些相似的证据论断说《圆觉经》、《楞严经》、《大乘起信论》等经论为伪造,面对这种考据学的研究“成果”,我们只能表示遗憾。因他们的确是把佛教的闻思修纯粹简单化为单一的与世间学术无甚区别的佛学研究,一点也没有实际的修证体验。同样,以满怀的偏见来看待密法、考证密法,这比纯粹以学术化思想研究、考据密法,带来的危害更大,得出的结论也更远离实际。还是想再引用几段经文,恳切希望大家都能从内心深处明白恶意谤法、无意谤法以及随喜他众谤法的过失。

  《涅槃经》云:“迦叶,世间众生有三种病极难消除,一谤大乘法,二造五无间罪,三生邪见。此三病极难对治,声闻、缘觉及菩萨亦不能除之。”;《般若八千颂》亦云:“何人若造五无间,不及相似谤佛法。”;《空边平等续》则说:“若于胜密之密法,何人舍弃并诽谤,则彼舍弃佛胜密,永时远离解脱道。”;《智慧深圆续》中也说道:“心违密法造恶者,定堕地狱真可愍。”《意护续》中则为谤法者,特别是谤密乘法者描绘出了来世真实而可怕的景观:“若谤普贤密意法,乃至虚空之边际,死后堕入金刚狱。”

  作为佛教徒,我们应该对此有所警戒了。一味随顺他人以嗔恨心对密法进行的无理指责与诽谤,到头来恐怕自己也摆脱不掉长劫轮回的命运!

  在这方面,弘一大师的经历就非常值得后人借鉴。他早年因对密法不了解而说了一些诽谤密法的话,后来则自己忏悔道:“大乘各宗中,此宗(指密宗)之教法最为高深,修持最为真切。常人未尝穷研,辄轻肆毁谤,至堪痛叹!余于十数年前,唯阅密宗仪轨,也尝轻致疑议,以后阅《大日经疏》,乃知密宗教义之高深,因痛自忏悔。”作为南山律第十一世祖师的弘一大师,其戒行和治学之严谨远非常人所可企及,犹自作如此示现,不知普通凡夫观后又作何感想?

  再看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他依据多种密教经典汇集而成《瑜伽焰口》一套仪轨,如果大师以为密宗典籍皆充斥着邪教外道之言的话,那他还会如此轻率地依靠密法而成此文吗?

  两位大师对待密法的态度是如此这般,作为后学的我们是否自觉戒律以及智慧都已超越了二者,故而可以抛开他们的做法,另辟蹊径地对密法来一番“重新审视”与“再度批判”?

  萧平实对密法还有一个大胆的考证,即如他自己所言:“密宗的众多弊病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索隐行怪——蒐索外道所修的一切奇奇怪怪的行门,纳入佛门中,……天竺的大乘晚期佛教就是这样被密宗给‘李代桃僵’了,……”又于《邪见与佛法》中云:“他们所说的很多经名、咒语及手印等法,多属鬼神法,……后来更喧宾夺主,创造金刚持佛取代释迦牟尼佛的位置。”;“以讹传讹,变成护法神的法比佛法更高,结果变成护法神的密教。”

  其实密宗的本尊根本就是佛菩萨,如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等,如果将这些本尊都当成鬼神,则分明是在公开诽谤诸佛菩萨!也是彻头彻尾的佛神不分!至于密宗中的鬼神修法,则主要是将其作为布施、救度的对象而修的,目的是接引它们并使之皈依三宝,最终还要根据因缘使它们都能成为佛教的护法神。而且有关鬼神的修法,汉传佛教当中也并不少见,比如蒙山施食、梁皇宝忏等莫不如是。我想可能是因为萧先生阅读的密宗资料太少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对密法的本尊、护法神产生误解,以为密宗以之取代了佛陀及菩萨的地位,甚至还闹出了误认为密宗中的金刚持是护法神的笑话。金刚持实是普贤如来所化的报身相,如果把他当成护法神的话,那么毗卢遮那佛的报身卢舍那佛岂不是也要被某些人理解为一个普通的护法神?密宗中对佛、菩萨、空行、护法等的功德、事业都有详尽的阐释,绝不可能佛神不分到如此荒谬的程度。因此,如果既没有接受过密法的灌顶、传承,又不肯认真实修的话,建议平实先生多看点有关密宗的真实材料。

  我们在前文已经说过,萧平实在不知以何种方式考证了台湾佛教徒的修证程度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八九百万佛教徒中,除了极个别自己门下的弟子证悟以外,竟无几人开悟!不过令人震惊的考证远不止这一处,在《狂密与真密》中,他一手栽培的弟子蒋巴洛杰又下论断道:“藏传佛教发展至今,益形壮大,光是台湾一地陆续出现的密教中心便达上百处,所吸引徒众当在数十万以上。”;“密宗初机行者教育层次较低。”

  听萧先生师徒的言外之意,似乎密宗之所以能够在台湾发扬光大,主要是因为它能吸引文化层次较低的学佛初机者。既如此,密法的层次本身也就高不到哪里去,因按两人的观点,只有这种层次很低的法门才能迅速推广并日渐深入人心。此种观点依然让人感到疑点重重:你们是如何知道这数十万人教育层次低的?如果佛教能吸引台湾八九百万人投身于其中,这是否说明佛教本身层次就极低,否则也不可能吸引住这么多根本开不了悟、只知盲从的百姓?这是否还说明台湾的这八九百万人教育层次都不高,要不然也不可能令佛教如此发扬光大?

  有一个事实不知先生知道不知道,即藏传佛教的格西、堪布等学位的考取,往往都要经过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才能获得;以被萧先生翻来覆去责骂不已的宗喀巴大师开创的格鲁巴教育体系为例,若要取得宗大师创立的甘丹池巴的席位,一个修行人有可能要付出几十年的时光精进闻思修学,才有问鼎狮子法台法主的希望。这些修行人苦行、苦学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哄骗哪些教育层次较低的阿公阿婆?他们几十年的学习就是为了学得一些骗取初机者入门的骗术?

  其实任一宗教派别之教徒受教育之程度都千差万别,对佛法而言,决定修行者修行层次高低的因素主要应看行者的宿世因缘、信根、慧根、善根、福德资粮等各种条件的优劣与成熟度,文化层次的高低只是其中的一项条件,但绝不是唯一及最重要的因素,否则慧能大师也无缘学佛并成就了。

  以上所谈只是从萧平实先生及其弟子举不胜举的考证实例中随意抽出二三例以供读者解剖,有了这些铺垫作准备,我想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

  萧先生将佛教的灭亡完全归罪于密教,为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他还拉来了“一切佛学考证者”这样根本无法考证的庞大同盟军引为自己的同道。但就在这种貌似绝对正确的观点中,他又犯了一个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当印度遭受回教军队入侵时,无论大乘、小乘还是金刚乘均共同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绝不是密宗先把其余宗派统统吃掉,然后才引狼入室、导致佛教彻底被外道消灭。也就是说印度佛教的灭亡根本就是因为众生的业力及福报因缘所至,把这一现象归到密法的头上,只能说是不懂历史、不懂因缘、不懂何为共业的结果。如若说密法之兴导致佛教之亡的话,那么中国古代的三武一宗灭佛之时,当时的佛教主流并非密宗,这种论调能适用那时的实际状况吗?至于号称“菩萨皇帝”的萧衍那令人可叹的个人及国家之遭遇,恐怕也非是因为他广弘密教的缘故。藏地历史上的郎达玛灭佛时期以及文革那段特定历史时期所发生的灭佛运动,如果照萧先生的观点来衡量,是否也得归因于当时的统治者大兴密教才引发的呢?而且先生自己说过自己曾当过两世的觉囊法王,那么按你现在的观点推测,当你身为觉囊法王并大兴密法之时,你一定残酷地灭绝了小乘及大乘显宗佛法,并导致了佛教的彻底衰亡!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而今仍能生而为人,且到处讲经说法,这让人不得不对佛经中有关毁灭三宝的罪报的描述产生怀疑。

  回过头来让我们再看一看在藏密诞生的土地——圣洁的青藏高原上,佛法弘扬的情况。客观、公正之人想必都不会否认这样的一个事实,即在全民信佛的藏地,众生善根深厚,以至于儿童在会喊“阿妈”的同时,就会同时念诵“嗡玛呢贝美吽”了。纯朴的民风无疑来自藏传佛教的滋养与教化,难怪雪域高原如今会被世人广为称颂为人间的最后一片净土。这片净土之净如果不与佛法、不与藏密相关,又会与哪种外道思想为伍?当全世界那么多人,包括各种文化层次的人都把目光转向这东方净土时,我想吸引他们的怕不是萧先生自认为的印度教思想、性力派邪说、单单有关佛法究竟果位的名相、各种奇奇怪怪的邪门歪道、毁灭佛教的令人恐怖的护法神等各种因素,如果要找这些东西的话,此等东西方智者大可不必千里迢迢跑到藏地,或者一头埋在藏密中去寻求被欺骗的感觉、寻求自己乃愚昧、层次低者的证据。

  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藏密蕴含了人类未来获得解脱的途径与希望。

  有一个问题很耐人寻味,即萧先生一方面断言密宗只能吸引一些低层次的佛学初机者,因而随着人们文化层次的提升,密法一定会自动灭绝,而且早就该灭绝,因它对人类社会无有丝毫利益之故;另一方面,他又将密法视为洪水猛兽,并忧心忡忡地说:“佛教当前最大的危机有两个,第一就是密宗,第二就是应成派中观。”如果密法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充满邪说、层次极低、早就该灭亡、根本不可能欺骗时间以及众人眼目(这是所有谎言邪说的必然结局)的话,萧先生至于这么心急如焚吗?这种自相矛盾的态度就好像一个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自己不怕老师的小孩,结果当他转身远远地发现老师的身影时,竟吓得一溜烟地飞快逃走了。

  恐惧常常来自对真理的无知,但有些人偏偏就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勇者的模样,以为从此就可以与真理对垒。而旁观者中还真有一些人就被他外在的表演迷惑,从此以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一切的众生看见我不会感觉我有恶意!

[论坛小贴士]:
一、悲华楞严禅师者,内名体澄,外号光觉,中国佛教法眼宗第十一代传人,得法于福建龙岩中华山性海寺已故老方丈寂照慧瑛禅师。禅师还兼具临济宗、曹洞宗法嗣和南传四念处内观禅及藏传大圆满传承。禅师由净入禅,又由禅入净,由净又入密,直至禅净密三者融会合一。
二、有关法眼宗知识简介:
1、法眼宗为中国佛教禅宗五家之一,是最后出现的禅宗集大成宗派,乃五代文益禅师所创,源出南宗青原一脉。文益圆寂后,南唐中主李璟谥为"法眼大禅师"。后世因称此宗为"法眼宗"。宋初极盛,宋中叶后衰微,传到三祖永明延寿禅师时远播海外,时人视永明为弥勒下生,永明后法眼不重法嗣,到近代禅门泰斗虚云老和尚才重续法灯,虚云老和尚自续为法眼宗第八世,悲华光觉体澄禅师则续为第十一世。
2、“法眼四机”为禅宗中之法眼宗指导学人所用之四种机法。(一)箭锋相拄,谓师家之接化,针对学人上中下等各种机根而弯弓投矢,机锋相当,接化与领受之双方,紧密相契,无有间隙。(二)泯绝有无,谓令学人超越有与无二元对立之分别见解,而不令执着于父母未生以前之自己。(三)就身拈出,谓佛性真如原本即显现于世间各种千差万别之现象界中,师家遂藉此种具显于人人眼前之现成佛性,信手拈来,一一皆可随缘点化。(四)随流得妙,谓师家依学人根器,灵巧运用接化之机法,而令学人体得佛性之殊妙。
3、法眼宗的宗风,简明处似云门,隐密处类曹洞,其接化之语句似颇平凡,而句下自藏机锋,有当机觌面而能使学人转凡入圣者。《五家参详要路门》说:‘法眼宗先利济。’直论箭锋相拄,是其家风。一句下便见,当阳便透。随对方人之机宜,接得自在,故说为‘先利济。’《人天眼目》卷四曰:‘法眼宗者,箭锋相拄,句意合机;始则行行如也,终则激发。渐服人心,消除情解,调机顺物,斥滞磨昏。’此亦先利济的意思。《归心录》说:‘法眼宗风,对病施药,相身裁缝,随其器量,扫除情解。’又《五家宗旨纂要》说:‘法眼宗家风,则闻声悟道,见色明心。句里藏锋,言中有响。三界唯心为宗,拂子明之。’。
三、悲华楞严体澄光觉禅师云:总之,法眼宗的宗风灵活、顺机、直接了当又细密无间。它是禅宗最后出现的派别,他融合了前面的各宗派所长而带融通性,并对当时代宗门极具批判性,对今世亦不过时,被誉为是佛门“僧值”、“纠察”。1943年虚公正式接续法眼宗,将法传于祈请传宗的本湛青持师祖,1946年师祖圆寂,为续法眼师祖又将法代传于寂照慧瑛恩师。1991年吾值遇寂照慧瑛恩师,恩师复又传法予我,5年后恩师圆寂(1996)。恩师也是虚公的戒子,在师祖圆寂时虚公又亲自代传法卷给恩师。恩师又于91年时将法眼之法传于吾,吾之法眼派号:体澄光觉,是为记。(文/释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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