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的思想深邃宽广,从他嘻笑怒骂如刀的笔锋中,可以看到他对人性的悲愤与绝望。啼血式的呐喊,哀民不幸,怒民不争。这何偿不是重情菩萨!在下也是从小仰慕先生之至。真乃文人的脊梁,文人的灵魂。先生被毛泽东推为圣人,在那个时代当之无愧。伟人与圣人的心是相通的,这心通是不隔时空的。这人性也是千古不变的!不如此不成其为众生也!不达时俺只叹屈原非,觅知音先生但要羡那陶潜是。心悲又奈何?唉,君不知万物刍狗、刍狗万物?心歇处,梦幻佛事,水月道场,管它春夏与秋冬!
[此帖子已被 清莲 在 2005-10-13 23:32:40 编辑过]
在鲁迅的经典概念里,我关注这些个:
“看客”(1906年)——“铁屋子”(1922年前后)——“真的猛士”(1927年)——“小楼”(1934年)。我觉得它们反应出,鲁迅从觉悟(这个和佛教的觉不同,且这么说吧),当时社会状况,到犹豫,到做起唤醒民众的工作,最后歇了满怀着殷情影射的小说。这个过程里面,颇有一些深意。
a.1906年(在日留学期间),“看客”。
《<呐喊>自序》里回忆。说的是在时事片中看见彼时彼境的国人,围观同胞被杀戮:“一个绑在中间,许多站在左右,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显出麻木的神情。据解说,则绑着的是替俄国做了军事上的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来示众,而围着的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的盛举的人们。”先生把他们称作“示众的材料和看客”,自此弃医从文。
b.1922年,“铁屋子”。
《<呐喊>自序》里与钱玄同的对话。“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亡,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c.1927年“真的猛士”。
《纪念刘和珍君》:“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
d.1934年,“小楼”。
出自《自嘲》:“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e.1936年,鲁迅逝世。
思想泰斗的作品我不敢妄加评论,恰好也就偷懒地引用原文。
很关注鲁迅作为一个思想家、革命者、战士的心理路程。尤其是作为一个先觉者,面对麻木的大环境,因为有了这种先觉的思想,而被自然地放到了“革命”的前沿,成为一个抗旗的“战士”。他的精神状态如何变化,怎样保持?这是根据记忆查这些资料的本怀。我觉得他这也是一种先觉者广博的悲心。大概还有寂寞的深心吧:“这些作品藏有多少他生命和灵魂的经历。积得越久,越沉重,爆发得可能也就越热烈,越彻底,就像把生命也掏了出去。(——[人物]鲁迅:中国人身上最敏感的神经(新华网))”他写的都是思想,是呕心沥血的东西,就像蚕吐丝一样,懂不懂,珍惜不珍惜,就是后人的事情了。但同时代读者的一切反应以及是否见到醒来的效果,也都成了鲁迅是不是继续鲁迅下去的新因缘。
前面部分整理的内容,我觉得是鲁迅对社会人生状况的觉悟(这个和佛教的觉不同,且这么说吧),和对于是否、如何唤醒大众而产生内心的挣扎、坚定、发展变化的过程。1934年以后可能是以杂文、书信为主,他在1936年就去世了。所以从我一个小学生的眼里看他,就斗胆把以上不同时代a.b.c.d.的思想历程这样分析一下:
1.发现“看客”的普遍麻木。
2.因同志因缘开始帮助人们打破“铁屋子”。
3.鼓励“真的猛士”奋力前行。
4.浅藏悲心,无奈春秋。
我没有专门地研究过鲁迅,只是学佛以后到了最近忽然想起了先生。觉得他很不容易。不知道他这样的一生,到了结束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繁华的、真诚的、痛切的、慷慨的、慈悯的、幽默的、辛辣的,一起落幕,也许两袖清风宠辱咸忘,又怎能不让人半醒半麻木中的人们感慨难过。
鲁迅是一种对当时社会相状的醒悟。这是鲁迅,和他可能也怀着疑惑的一生。
鲁迅先生是当时社会人心的先觉者。而他的故事,我觉得从另外一个角度,巧妙地对照着古往今来佛陀觉者的悲辛。
佛陀的觉悟,那是多么彻底的事情,悲心更加不可思量,竟然也要示现一次犹豫。
达摩九年面壁枯坐,等来了心子。太虚大师则直接点明了人生佛教的意义——
“怎样做'人'?尊重仁及坚忍精进的人格,启发此人人本具的性德,做成一个能仁能坚忍精进的'仁人'。
'人生'为什么?造成人人能仁能坚忍精进的人格,去实证'人假无人'、'生空无生'的人生真相,同登正觉。”这样的话说出来,清晰到就好象先迈左脚后迈右脚都点明了一样!
大师的悲心,不管在外相上是怎么样的形式,达摩那样寂寞的也好,太虚那样积极的也好,那颗深邃的悲心,在俗世里又更哪里去找!
哎!且放下人我是非,但看自己内心,恭恭敬敬请转法轮,用卑微但清净的心去承接觉者播洒的甘露,做“真的猛士”早日醒来。不要让觉者“躲进小楼”。
我是个心太狂野的人,居然拿鲁迅来做文章,不知不觉又陷入到做大梦的怪圈里去啦。也不知道要说的说清楚了没有。搞笑,如果不是心这么野,可能几句话就说干净了,不至于这样拖泥带水讲不清楚。呵,居然是这样绕弯的思维方式,呵呵,我的业。过程全在不知不觉中,不可思议。惭愧啊!
[此帖子已被 觉梦 在 2005-10-13 23:26:22 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