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自己,从观呼吸开始!
报到的时候填写一张表,让自己比较费脑筋的问题是,说下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以及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在整张表格填写中,最占用思考时间的就是这两个问题。在对自己进行了全方位的剖析审视后,也写了一些话上去。但就在这个纠结的过程里发现:我对这个整日形影不离的“她”不懂,或者说,我都不确定我对自己的了解是否如实。一个连自己都看不懂的人,奔波于世,接触的人,遇到的事,能看清楚吗?如果不能,那么何来的自信和勇气热衷于他人他物呢?
七号的晚上,大部分的师兄告退离开了,剩下东北和西安的师兄,我们把上师请出来,要离开了,想祈请上师为我们做下点评开示,指出每个人存在的问题,好让我们有修行的下手处。虽然我也特别期望上师这样做,但心里感觉上师可能不会的。怎么说呢,那样的修行太省事了吧。后来对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认识的:上师的缄默是让我们具有一种自省的品格和自检的能力。指出一些问题给你,是让你反省突破归于正道,偏偏又留着一些问题不讲,是告诉你回到自己的内在,观照、发现、了知、超越,这样是修行。上师已经传授给我们这种能力,那就是内观禅法。如是行持,岂止是可以了解自己,山川大地宇宙万象,都透过我们对呼吸的掌握展现实相。但前提是:了解谁都不如了解自己,“征服千军万马都不如征服自己”,身体即道场,回到当下,面对这个真实的自己!
归来
这届法会是我第五次来本山道场参加的法会。从前会很荣耀这样说,但这次不是。依师7年没有太大的改变,修行没有见道,又看到那么多后来的师兄精进和成长,面对上师的摄受,惭愧难当。诚如某些师兄对我说,看到12年的慧清感受到上师恩德威威同时也深受鼓舞,但现在感觉师兄好像退步了。其实我心里也这么想。我对自己的定位和要求似乎也一直还停留在12年的“定慧之光”,那道光照破了我的昏昧疑虑和无明,点亮了我跟随上师朝向解脱的信心火把。基于参加过12年的密集禅修,因而这次启程前,看到上师对法会分班的安排,看到上师说希望能有几个弟子“开悟”,于是自己提前设定了一些目标。但是法会的前几天我对自己非常失望。腰痛、大腿抽筋、蚂蚁爬进了袖管里等等干扰,哪一座都没有坚持下来,强烈的挫败感袭来,心里沮丧懊恼。就这样浑浑噩噩着的,法会就到了六号,不由感叹时间都去哪了?好像前几天没有经历过。法会结束在即,想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吧,六号一早下了殿就信步一个人去了禅修林。
禅修林的清晨太迷人了。每一缕阳光穿过树林影影绰绰的照在身上,一世界的温暖安详。有句诗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在这里,我触摸到了千百年前写诗人的情怀。走进这片清凉的刹土,我坚信地球上不会再有哪里的美景可以打动楞严门下行者的心。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泉,浑然天成。这里才是我的家园,无论我在世间怎样漂泊,根,就在这里。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把汗水和热泪洒在这里,滋润这里的植被生长;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把尸骨埋葬在这里,和着这里的泥土,承载漫山的翠竹;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陪伴你就是我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开悟
上师的调伏有形、无形,有声也无声。
六号早上,经过一番自我对话,我整理好了自己,通过对上师的发露忏悔,也放下了顾虑和烦恼。我对自己的交代是这样的:12年法会感受到的境界,就如同上师慈悲的给了我一颗仙果,我品尝到了那个殊胜的味道,最终我还是要实实在在的种自己的果树。一年三百六十天,我有多少天是在三欢喜行持中的,每天生生不息的念头中,我有多少是在皈依中的。这一切就是决定在法会中取得什么成果的因。记得上师对于法会的开示我大致记得两点:对一年修行情况做汇报,然后求法得师印证。说到这自己是底气不足的,这一年里,自己真的有学修么?如果没有,拿什么来汇报?法会对我来说,就是“求法”。远地求法,没错,我付出了时间,金钱,但这些可以支撑我获得修证上的成就吗?为什么好像意识里觉得去了法会,回来就不一样了呢?云林寺遍地莲花,但是不是我千里迢迢去了,摘一朵回来放在家里佛堂上,于是,我就能获得成就了。这显然是所谓的“拿来主义”,就是上师说的,你是在“摘”莲花,还是在“栽”莲花?法会是殊胜的,参加法会也是殊胜的,但最殊胜的是,把法会的精神贯穿在生命里的每一天的实践中。这样好好的回顾下、自问下、反省下,今年禅修进入不了,因果一目了然!过去代表不了什么,今年法会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让自己看到差距,让我明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必须要、一定要踏踏实实的从三欢喜开始,从持戒听话开始,从当下开始,从一切能开始的地方开始。
看懂了,就放下了。禅修林回来的路上,脚踩着树叶的沙沙声,鸟儿欢快的叫声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华丽丽的伴我离开。耳畔清风拂过,竹叶哗啦啦作响,“树相振触。演说苦空无常无我诸波罗蜜”,沉浸在兜率天般的情境中,不由的三步一回头,就是想,把这一览无余的清凉彻底的装在心里。
上师一问
记得在法会的第一天回答三个问题的时候,上师问我,家对我意味着什么。想到丈夫和女儿的时候,我回答“家是负担”;转念想起了爸爸妈妈和哥哥,我又答“家是道场”。在那个当下,面对上师的突然一问自己也没太分析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两种回答。
现在似乎是找到了答案,特别感谢上师!
从世俗角度上说,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跟所有的人一样,因为觉得爱他们,时常会担忧他们,时常也幻想多年后时间、疾病不要把我们分开。哪怕只想象一下我将来会离开人世留下孤单的女儿、在自己特别想放下很想去出家修行的时候,心就会痛,是如此不舍,是那么两难,百种牵挂,一万个不放心。那么这个家对我意味着什么?他们就这样在我的心里,沉沦的时候觉得幸福,清醒的时候压在心头,拿得起、放不下。
再想想父母家庭几十年来的痛苦纠葛,从童年开始就是不快乐的,成年后感觉自己一直在坚强面对,面对到终于有一天没有力量再坚持了,我想逃避。遇到佛法修行后,在上师恩泽加持下,几次突破自己的承受极限去面对,尤其在妈妈感觉走不动想放弃的时候,我突然看得那么清楚。面对苦痛,人本能的反应就是想离开它。可是,我们不是要解脱吗?解脱就是走一条慈悲喜舍的路,在这条路上,任何一件让我们难以面对的事,都是在磨练我们的心志,给我们对境增上皈依的力量;在这条路上,任何一个让我们痛苦的人,都是在考验我们的胸怀,培养我们的慈悲心。那么这个家对我意味着什么?记得2007年,正是因为在我被家庭烦恼折磨疲惫不堪的时候,我急切的想找师父,现在来说,我感恩这样的家庭背景促使我寻求佛法修行。而今我要修行解脱,首先就得从这个痛苦的家庭中解脱。把这个家庭当做大炼场,穿越这个屏障,修炼自己慈悲喜舍的心。在解脱的路上,回避任何一件不想面对的事,绕过任何一个难以面对的众生,都不能圆满。就好比打坐的时候因为疼痛动了一下身体,这个缓解对于禅修来说是失败的,因为内观智慧的获得必然要超越疼痛,任何理由的回避都会导致永久的卡在这个关口上。
感恩您,上师!这个问题让弟子豁然开朗。其实我觉得这两种心境转换才是最好的。在喜和爱面前,不熏习自己的贪心,面对小家,冷静面对,坚强起来,不再儿女情长,上师说的,“少用情,多用心”。在磨难面前,用慈悲代替嗔恨。用最柔软包容的心,给他们关怀和力量,扶他们一程,最终都走到佛法道路上来。
南无上师!
亲,实在点!
想必因为六号早上的调整,上午的打坐非常进入状态,尽管这是本届法会最后一座。
觉知呼吸的时候体验到肚子一鼓一瘪像个大气球,正是因为这个大气球的一收一缩导致气体从鼻孔处的进出摩擦。同时觉知的时候,会感觉肚子和呼吸的关系,但是不能连接起来,就是腹部以上和鼻腔以下的感知是断开的。这样觉知了一会又感受到肚子不是形成呼吸的源动力,这个源动力似乎来自后脑部的意识,那里像个指挥部,然后通过背脊部传达,再往下就觉知不到了。下座后,很多师兄排队等着到上师那里求印证。我也排了一会,但那个真实的自己清楚,我这都是妄想来的。上师所要的实相,就是我们看到房子可以描绘房子的样子,看到河流,可以描述河流的形态和行踪,如果看到呼吸,它是无色的还是透明的?起源于哪里,它的路径是否像黄河那样九曲十八弯?自己这感受、联想、推断,脑、意识,还是神经元,傻傻分不清哪跟哪,都是思维造作出来的东西,无非就是想蹭着听会开示而已。呵呵,没啥可问的就别凑热闹了,想过上师评价我的俗气和黏气的,我想也是。本来有些自己能判断想明白的问题,总是会因为那觉察不到的世俗习气,为了问而问,那么牵强,那么随意,那么不认真和不负责任,而已。看到了就放下了。见道有那么容易么,刚打那么一两下就说东道西,把开悟也看得太家常便饭了。哎,眼下还是修一个清爽吧,不纠结,走人了。
禅修需要的是功夫。上师之前说法会分三个班,标准的禅修班一天至少要四座瑜伽。今年尽管禅修的量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依旧还是跟不上上师调整的节奏,主要是一直没有跟上师之前的开示对上号,不太能明白这里的法意。可是不管哪个班,我的看法是,你的心在哪个境界上,所在就哪个班。呼吸是什么,苦痛是什么,都要回到当下在身体里探寻。如果不务实修证,不磨练功夫,在有条件选择的时候不去面对,终将有一天苦痛来临时没有机会选择。
今年法会回来不像每年那样到家后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跟家人和环境格格不入的那种状态。今年觉察到没有这种心里界限,平静得好像自己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回来过。除了四肢上那些实实在在的蚊子包,上师的话重点也还记在心里,多半的时间可以全念住。我还不能判断这种心境离那种“在家出家”还有多远,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出离心不生起,一切禅修都如同踩在云朵或棉絮里,不可靠、不坚实。
上师慈悲,摄受我这样的众生,时而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随性不羁;上师慈悲,摄受我这样的众生,话总是说的很多,行为却又总是那么少。而今,我只想活得真诚实在点,过一种修行生活,对得起上师用生命陪伴的岁月。
把爱传递下去
今年妈妈也参加了法会,慧明师兄的融入让我欢喜。回顾七年前皈依的那一刻,我从没敢想过,此生中能有机会和自己最爱的妈妈,以师兄的身份同行同修,在云林圣地闻法修行。看着她欣喜的描述禅修中殊胜的体验,我真的惊叹上师的慈无能胜,让这么微小的我,感受到佛菩萨如此厚重的恩典。
这次法会,也感受到在上师恩德感召加持下,来自于师兄们的帮助和爱护。普照师姐在那么忙的时候还开解慧明师兄,鼓励她坚强面对,用智慧解决眼前的难题,告诉她这样就是修行自己,慧明师兄听进去了,也获得了力量和勇气。还有慧诺师兄,耐心的做慧明师兄的心里工作,给她安慰和力量。这一切也给了我强大的力量,我觉得自己的力量翻倍了,融入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我真的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还有亲爱的会然师兄,今年我们俩的床铺挨着。因为前几天很热,加上听说后来报到的人被子不够了,我和静心就把被子退了回去,没曾想,后几天降温了,我就盖自己从家带来的薄绒毯,半夜好冷。有一天睡着突然觉得暖和起来了,醒来发现会然师兄的大衣和被子在我的身上,心里特别感动。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是这样的,把被子横过来,自己蜷缩着,分一半的被子给我。。。
师兄们这样默默的爱,我默默的接收着。感动,感恩,却觉得无以为报。我知道,这是慈悲上师的恩德感召,在我们这个家庭里,这样的爱传递到我这里,我也愿意把爱继续传递下去,传递给任何一个兄弟姐妹,直至普及于一切。
想起来智情和智悟师兄的那一幕,也让我尤为感动。六号晚上告别晚会歌舞禅的时候,东北师兄们的热情火辣搞活了全场气氛。“小苹果”打开了我的“震动模式”,有音乐响似乎就停不下来。其实无所谓会不会跳,好不好看,那个时候少半在玩,多半在禅修。有意思的是,当自己能够念住的时候觉得身体特别和谐,不仅会轻巧的躲开舞池里的师兄们还能编出许多动作来,师兄们夸赞我跳得好看还跟着我学;当没有觉知的时候,会跟师兄们撞来撞去,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右脚能踩掉左脚的鞋,很囧很有趣。这个时候发觉还是有一些师兄融入不了,或者是害羞,或者是有顾虑,我于是冲下去把一些我熟悉的师兄给拉了下来。其中就有智晴和智悟师兄。智晴师兄是严谨类型的,去年就感觉到她不是太喜欢这样的喧闹吧,今年非得让她下来不可,呵呵。师兄很让我惊喜,没有任何扭捏,痛快的就参加了。智悟师兄也很爽快的跟着就来融入我们。就在我歇息的时候不经意的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位师兄的身影,他们在一个角落里,居然搭档在一起跳交谊舞,这是我没想过的,真的被震到了。看起来他们的舞步不是那么娴熟,但是我觉得那是最美最和谐的画面。
师兄们因为性格和习气不同,大家在一起共事就容易有电光火石般的化学反应,两位师兄我多少有点了解,从前因为一些问题彼此比较难沟通。而今,他们让我赞叹。我看到了上师慈悲的力量,这个力量潜移默化的进入到每个弟子心里,调柔了一颗颗坚硬的心;我看到了佛法的力量,这个力量转动在每一个道场里,大家心劲儿往一处使,在魔强法弱的时代未来一定会立起一座座正法的丰碑;同时我也看到了师兄们修行,佛菩萨任何身语意的加持之所以能改变我们那一定来源于我们自己的想改变,并为此改变!
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像上师一样,做爱的使者,大爱普摄法界,洒满人间。
看到普会师兄的总结,想起自己原本要说却落下的,补充两点:
今年的法会我不仅没有做笔记,甚至连笔记本都没往现场带。手机、手表、念珠,所有的东西都静静的躺在宿舍里,一天都想不起来看上一次。本来我不太会听法,一直都是靠笔记忆。回顾一下,以往四次法会攒了四次笔记,回去后也很少温习过,因为依赖笔记,因为在记录的过程里会错过一个又一个当下,真正保存在脑海里的少之又少。今年想着,哪怕听到记住的只是几分之一,也要把这几分之一记牢、消化,熏习这种最可靠的学习方式。我想这是次挑战,也是念住修行。
今年法会的禅修似乎与以往不同。上师告诫:只可接受,不可改变。体现在坐禅昏沉的时候,哪怕就是坐着打盹了,也在这个打盹中觉知呼吸。以往上师传授有对治昏沉的方法,但是这次我没有用,困就极力奋发提起,实在提不起来睡过去了,那么也极力在这个状态中去寻找呼吸。虽然力量极弱,但这是宝贵的窍诀,万事开头难,坚持不懈,总会有进步的。
接受,就是把心打开,调柔,这个法,实在是高超的。感恩上师!
随喜师兄的分享看到师兄们不同的觉知感受,心里非常欢喜,愿我们都沐浴在上师的法雨里,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