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转摘于<玉佛禅寺>网站:http://www.yufotemple.com/boruo/gajy.asp |
【草贼大败】 |
省念禅师得到老师风穴延沼禅师印证之后,就隐埋行踪,韬光养晦,人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日,白兆怀楚禅师到河南汝州宣教,延沼禅师让省念禅师传话给怀楚禅师希望能够见面。见面后,刚提起坐具(僧人坐与礼拜时垫在身下的用具),省念禅师就问:“展开了可以坐,不展开也可以坐?” 怀楚禅师说:“自己随便。” 省念禅师便大喝一声,怀楚禅师说:“我曾经参谒请教过很多得道高僧,没有象你这般造次的。” 省念禅师说:“草贼大败(对方不合机锋,较斗失败)。” 怀楚禅师说:“来日我若见到延沼禅师,我一一说给他听。” 省念禅师说:“随便!随便!不要忘了呀!”就先回去了,把一切告诉延沼禅师。 延沼禅师说:“今天又被你收下了一名草贼。” 省念禅师说:“好手不张扬名声。” 第二天怀楚禅师来见延沼禅师,便把昨天的事告诉他。延沼禅师说:“非但昨天,今天连贼赃并获。” 于是省念禅师名振四方,学人闻风而靡。 |
【画饼不可充饥】 |
智闲禅师依沩山领悟禅旨,灵佑和尚知其法器,欲激发佛性之光,一天,对他说:“我不问你平生理解的和经卷册上已经记住的,只要你未出胞胎、未能辨别东西时,本分事试说一句来,让我预测你的智慧。” 智闲懵然无对,沉吟好久,向灵佑陈述了好几次自己的见解,灵佑和尚都没有认可。最后,智闲说:“请和尚为我说。” 灵佑说:“我说的是我的见解,对于你认识世界的眼光又有何益呢?” 智闲于是回到自己房间,遍寻所有语句,无一言可将酬对,就自叹到:“画饼不可充饥。”于是,把它们全部焚毁了,并说:“此生不学佛法了,就作个长行粥饭僧,免费心神。” 于是泣辞沩山而去,抵达南阳目睹慧忠国师遗迹,就住了下来。一天,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砾击竹发出了声音。失笑之间,他廓然醒悟。 |
【闲神野鬼】 |
汾阳善昭禅师有一天对庙里的僧众说:“昨天晚上,我梦见死去的父母向我要酒肉钱,我心里难过,所以免不了要随风俗习惯,买点酒肉、纸钱来祭奠一番。” 于是就如此这般地张罗着把祭奠办了。但汾阳禅师在祭奠后却独自坐在酒席上,旁若无人地吃肉喝酒起来。 僧众们看不下去,纷纷指责他说:“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个酒肉和尚,怎么有资格当我们的导师呵!”便都打起包袱离开了。 只有石霜楚圆、大愚守芝等六、七个人没走——他们后来都成为著名的大禅师。 事后,汾阳禅师感慨地说:“那么多的闲神野鬼——成不了气候的可怜虫呵!只消一盘酒肉、两百张纸钱就打发走了。《妙法莲华经》上不是说得很明白吗:真正住持在庙里的僧人应让根正、干正,有一颗真实的心就可以了啊?”(《崇门武库》) |
【正字与反字】 |
小和尚满怀疑惑地去见师父: “师父!您说好人坏人都可以度,问题是坏人已经失去了人的本质,如何算是人呢?就不应该度化他。” 师父没有立刻作答,只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我”字,但字是反写的,如同印章上的文字,左右颠倒。 “这是什么?”师父问。 “这是一个字,”小和尚说:“但是写反了!” “什么字呢?” “‘我’字!” “写反了的‘我’字算不算字?”师父追问。 “不算!” “既然不算,你为什么说它是个‘我’字?” “算!”小和尚立刻改口。 “既算是一个字,你为什么说它反了呢?” 小和尚怔住了,不知怎样作答。 “正字是字,反字也是字,你说它是‘我’字,又认得出那是反字,主要是因为,你心里认得真正的‘我’字;相反的,如果你原不识字,就算我写反了,你也无法分辨,只怕是当人告诉你那是个‘我’字之后,遇到正写的‘我’字,你倒要说写反了!”师父说:“同样的道理,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最重要的在于须识得人的本性。于是,当你遇到恶人的时候,仍然一眼便能见到他的‘天质’,并唤出他的‘本真’。本真既明,便不难度化了!” |
【照镜】 |
“禅师今年春秋多少了?” 韩愈望望殿外两排鹄侯的衙役,又望望眼前闭眼不语的老僧,不觉提高了声音。 因为谏迎佛骨而被朝廷贬谪到这个荒寒的潮州后,韩愈一直怨憎不已。听说潮州(今广东潮安一带)灵山的大颠宝通禅师十分有名,便命车驾往访,没想到不但没有受到隆重欢迎,反而坐了半天冷板凳,韩愈终于不耐烦了,整整衣冠,让身上的珠宝发出些碰撞声…… 大颠宝通禅师悠然睁开双眼,提起念珠飞快地数念起来,问:“我的年岁就在这里了,懂吗?” 韩愈的眉毛大大皱了起来,越想越迷惑:“不懂!” 大颠宝通禅师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官场中人,毕竟过不了名利一关,放不下得失执迷。人生岁月何必挂心呢?三十岁是人,八十岁也是人,人的年龄倒不在表面的生理年龄上,而要看他活得快不快活、充不充实,有多少意义?八十年烦恼痛苦的行尸走肉,还不如四十岁清净自在的圆满人生吧。活着,要活得人天合一、心佛不二,要趁着有用岁月活出无限的生命,何必计较挂念白发岁月呢? 大颠宝通禅师微微一笑,持着念珠回答:“我的年岁,都在昼夜一百零八遍里了。” 韩愈依然茫昧不解。隔日又来请示,在方丈室门口遇到首座弟子,便把昨日与大颠宝通禅师的一番对答述说了一遍,问首座弟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首座弟子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上牙叩下牙地叩叩齿三下,合十走了。 韩愈更加糊涂,进了法堂,又叩问:“禅师究竟高龄多少呀?” 大颠宝通禅师不想用言语表相去启示韩愈,便也叩齿三下,把一切人生都融进无限时空里。韩愈一凛,点头:“原来佛法的道理都一样,感觉比言语重要。” 大颠禅师笑了:“儒佛之道本来无二,我和你的生命也是一样。” 韩愈又叩问:“弟子州县事务繁忙,无暇清修,请您把佛法最关键的境界告诉我,免我摸索了。” 大颠宝通禅师二话不说,当着韩愈的面趺坐入定。 韩愈不耐久坐,侍者用引磬轻轻敲了三下,向大颠宝通禅师进言:“先以定动,后以智拔。” 韩愈一听就懂了,屈身拜谢:“原来禅师门风高峻,语默动静都是消息与禅法,我今天在侍者这儿才找到个入口处。” 摘自《人生禅系列之三——觉迷人》 |
【蜂蜜投窗】 |
(唐)神赞禅师于福州大中寺剃度出家,后来到百丈怀海座下参学,得遇殊缘,明心见性,返回大中寺。受业恩师问:“你出去参学,得到什么东西了?”神赞禅师说:“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说罢就做事去了。有一天,受业恩师在洗澡,就让神赞禅师给他擦背。神赞禅师拍着恩师的背说:“好一座佛殿,但佛不是圣。”其师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佛虽然不是圣,然而能放光。” 又有一天,其师在窗下看佛经,蜜蜂撞在窗纸上,想要出去。神赞禅师看着蜜蜂说:“世界如此广阔而不从此出,却钻窗纸,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呀!”其师放下经书问他:“你出去参学,遇到了什么人了?我发现你说话前后有异常。”神赞禅师说:“我蒙百丈和尚指点领悟禅法的门径,现今欲报恩师的慈德。”其师就通知大众,准备斋席,请神赞禅师上堂说法。 |
【三问三喝】 |
临济义玄禅师最初在黄檗希运和尚座下参学,修学禅法精纯专一。首座和尚感叹地说:“虽然是个年轻后生,但与大众有所不同”,于是问他:“你来这里有多久了?”义玄禅师回答:“三年了。”首座问:“你去参问和尚了吗?”义玄禅师说:“我没有去参问,不知道要问什么?”首座说:“你为什么不去问和尚:如何是佛法大意?”义玄禅师便去问和尚,还没有问完,黄檗和尚举棒便打。义玄禅师赶紧退了出来。首座问:“怎么样?”义玄禅师说:“我还未问完,和尚迎头就是一棒,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首座说:“你再去问。”义玄禅师于是又去了,又被打了出来。如此三问,三次被打。义玄禅师来告诉首座,说:“幸蒙首座和尚慈悲,令我去问和尚,三次发问三次被打,自感业障深重,不能领会禅旨。现在向您辞行,出去参学。”首座说:“你走的时候,必须向和尚辞行。”义玄禅师顶礼而退。首座到黄檗和尚的寮房,对他说:“那个来问话的后生很好,如果来辞行,你就方便接引他。以后慢慢培育,给天下人找个作荫凉地方。”义玄禅师去向黄檗和尚辞行,黄檗说:“你不要去别的地方,你到高安大愚禅师处,他定能为你指点入禅之门。”义玄禅师便到大愚禅师处,大愚禅师问:“你从什么地方来呀?”义玄禅师说:“我从黄檗处来。”大愚禅师问:“黄檗怎么说?”义玄禅师说:“我三次问佛法大意,三次被打。不知道我有过还是无过?”大愚禅师说:“黄檗为了帮助你,如此苦口婆心,你却来这里问有过无过!”义玄禅师于言下大悟,说:“原来黄檗佛法没有什么!”大愚禅师揪住他说:“你这个家伙,刚才还说有过无过,现在却说黄檗佛法没有什么!你悟到了什么道理?速速道来!”义玄禅师于是在大愚禅师胁下击了三拳。大愚禅师推开他说:“你的导师是黄檗,不干我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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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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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昧因果】 |
百丈怀海禅师是马祖道一的传人。一天,百丈禅师说法圆满,大众皆离去,独有一老者还逗留不去,百丈就问老者:“请问阁下是何许人?” 老者答道:“我不是人,而是只野狐。迦叶尊者在世的时候,我就曾在此山修行,曾有一位学僧问我:‘大修行人还有因果轮回吗?’我当时答道:‘不落因果轮回。’正是由于这一句话答差了,才使得我五百世投身于狐类,不能获得暇满的人身。我诚心恳请禅师开示,希望能脱离野狐之身。” 百丈禅师听后,慈悲地说道:“请问吧!” 老者合掌问道:“大修行人还落入因果轮回吗?” 百丈禅师答道:“不昧因果,我们不应该为因果之事所束缚,而应超脱因果。” 老者立刻大彻大悟,向禅师施礼,并说道:“我已脱野狐之身啦!就坐在石岩下的岩洞内,请大师给那个亡僧超度吧!” 百丈禅师便命纠察僧击鼓鸣钟,并告诉大众:吃过饭后给亡僧超度。大众不解其义,纷纷议论起来。 饭后,百丈禅师领导寺内大众,到后山石岩下的岩洞内,用拄杖从草丛中挑起一具野狐的死尸,嘱咐依循亡僧的仪礼进行火葬。 |
【不著相】 |
有一座寺院,安装了一尊非常庄严的阿弥陀佛圣像,请慧空老禅师去开光。他进了大雄宝殿,不诵经也不拜佛,就在大殿里躺下来睡觉。当家师看了就上前去︰“喂﹗禅师﹗这里是大雄宝殿,阿弥陀佛供在那里,你这样子不庄严、不威仪,不好看啦﹗” 老禅师回答道︰“阿弥陀佛是我们的父母啊﹗我今天来到这里,是回到了家,当然可以随便自由了;你们这样子,不像正式儿子,倒像个义子,不把阿弥陀佛当亲父母。我如果不是亲生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自在呢?好﹗不睡就不睡。”老禅师就把阿弥陀佛从中间请了下来,放在窗子口,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当家师终于忍不住了︰“喂﹗佛祖放在大殿中间,你把祂放在窗边作什么呢?” “窗口清风徐来,十分清凉,佛祖应该在这里呀﹗你们把他放在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日子不好过啊﹗”这时候,老禅师发现很多人在旁边看热闹。就问︰ “喂﹗你们看什么呀?” “这佛像很好看啊﹗” “好,这帽子上的宝珠给你,颈项上的念珠给你。”老禅师把佛像的饰品都拆下来,分给围观的人。 当家师看了,实在忍不住,就说︰“哎﹗老禅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是找我替佛像开光吗?这佛祖的光要给人啊﹗像佛祖过去割肉喂鹰、舍身饲虎,连头脑、眼睛都要挖出来布施给人。今天来了这么多信徒,这点东西,当然也应该布施给人,这种布施不是最好的开光吗?既然你们不喜欢这样,我就把佛像带回去。” 说着,慧空老禅师就把佛祖请回去了。也有不少信徒跟着,一路称念阿弥陀佛。 忽然间,起了大风大雨,船在大浪中摇动得要翻倒似的。大家不念阿弥陀佛了,为了活命,转拜妈祖︰“妈祖﹗赶快来救我哦﹗救我哦﹗”慧空老禅师抱紧阿弥陀佛睡着了。台风过去后,大家走出来一看,这老和尚真不知死活,竟然抱着佛像还在睡觉。“老和尚﹗老和尚﹗你还睡得着啊﹗”老和尚醒来,一看︰“唉呀﹗这是哪里呀?哟﹗还在娑婆世界啊﹗我还以为和阿弥陀佛已经到了西方净土呢﹗” |
【德山求法】 |
德山宣鉴禅师听说沩山灵祐弘化一方,于是离开龙潭,前往沩山。到了沩山,包袱也没有放下,就倨然直上法堂。正好沩山在打坐,德山大步在法堂中从东到西地来回走,边走边问:“有么?有么?” 沩山只顾自己打坐,根本不理睬他。德山便大喝:“无!无!”说完便走出法堂。出了法堂又思忖道:“不可如此草率了事!”于是,重又折进法堂。刚进门,德山便拿起坐具,高声地说:“和尚!”沩山已经结束了打坐,看到了德山拿起坐具,便准备举起拂尘。德山见了大喝,拂袖而去。 到了晚上,沩山便问首座弟子:“新来的禅僧哪里去了?” 首座弟子说:“当时他背向法堂,穿着草鞋就走出去了。” 沩山说:“此人以后必定要在孤峰顶上,盘草结庵,呵佛骂祖。” |
【磨砖作境】 |
马祖道一整天坐在传法院里打坐,怀让知道他是个根器甚利之人,便前去化导他,问道:“大德坐禅图的是什么呢?” 马祖道一回答:“图作佛。” 怀让听后,什么也不说,就取来一块砖,在马祖的面前磨了起来。起初,马祖并不以为意,只顾打坐,可是时间久了,觉得纳闷,便问道:“你磨砖干什么呢?” 怀让答道:“作镜子。” 马祖一听,心想:这不是疯了吗?于是笑道:“砖怎么能磨成镜子?” 怀让反问道:“既然磨砖不能作镜,那么坐禅又怎能成佛呢?” 马祖顿开心智,即从蒲团上站起来,向怀让请教:“怎么做才行呢?” 怀让禅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好比一头牛牵引车子,车子不前进,主人应该打车子还是打牛呢?” 这话把马祖问住了。 怀让见马祖心生疑惑,便说:“你是学习坐禅,还是学习坐佛?如果学的是禅,禅并不是坐卧能学的;如果是学坐佛,佛也不是固守定相就能‘坐’到的。禅定是一种法门,是一种‘无住’法,不应该有所取舍,有所执著。像你这样坐佛,就是杀佛,若执著于坐相,就不能通达真实的妙理。” 马祖听后,茅塞顿开,恰如醍醐灌顶一般。 |